「……走吧。」黃詩容驚奇看她一眼。
另一個白衣少女道:「堂主,可是這位四世子的話有不妥?」
她們也都是機敏之人,發現了黃詩容的情緒變化,待楚致淵離開,她肉眼可見的低沉與緊繃起來。
「……沒什麼。」黃詩容輕輕搖頭,輕蹙黛眉看向先前說話的白衣少女:「妙月,四世子是皇家貴胄,不可心生傲慢。」
「是,堂主。」那白衣少女低眉垂目。
黃詩容暗自搖頭。
新一代的四大宗弟子們越來越傲慢,目空一切,甚至都傲視皇族之人了。
當然,這也跟四世子的出身有關,慶王府確實是衰落了,落毛的鳳凰不如雞。
如果換成英王世子,她們怎敢心生怠慢?
可她們不明白一個道理,慶王府再衰落,那也是皇子,父親是皇帝,豈容小覷?
她隨即拋開這些,暗自思忖:這些年輕一輩要吃過苦頭才能明白這些道理,個個傲氣,聽不進自己勸的,不如閉嘴,關鍵是四世子最後一句話。
雖然簡單,卻蘊含著了不得的訊息。
城內最近熱鬧了?為何自己沒瞧出有熱鬧?
……
楚致淵回到聽濤院,由墨漪她們伺候著洗漱過後,一身寬鬆的睡袍坐到榻上,開啟了那黑檀木匣。
一堆碎玉,他眨眼功夫重新拼到了一起,還原成一塊完整的玉佩,巴掌大小的碧玉佩。
他手按上碧玉佩,感受著內部的細微之處,隱隱看到了一個奇異花紋。
他將這個奇異花紋深深烙進腦海,然後下榻坐到軒案前,提筆想繪出來時,發現腦海裡一片空白。
有無形的力量抹除了這花紋的記憶。
他不信邪的再次握上玉佩,然後將其花紋烙印入腦海,再仔細去看,看得清清楚楚。
可想要記住時,卻怎麼也記不住。
他皺了皺眉頭,開始回想清盈劍裡的兩個花紋,發現竟然也記不住。
先前竟然沒能發現這一點。
他隨後折騰了良久,最終還是沒能記住這三個花紋,只能看到,卻沒辦法畫在紙上,沒辦法記起來。
於是索性放下,打算去通天閣好好查一查,清盈兩個文字便是最好的線索。
他修煉進境一日千里,玉鎖金關訣破關極順利,已然衝破了第二重樓,正在衝擊第三重樓。
每破開一重樓之後的真氣更雄渾更精純,同樣對經脈的壓力也更大,他破開二重樓之後便隱隱覺得經脈有壓力。
用真氣練化龍訣時,發現已經圓滿的第一層煉脈竟然又不圓滿了,還能繼續精進。
於是他停下來練化龍訣,待化龍訣第一層圓滿,再繼續破剩下的十重樓。
可化龍訣的進境就沒那麼快了,煉脈需要時間不能一蹴而就。
……
隨後的兩天,他去禮部衙門點了卯便去通天閣,恨不得一天到晚住在通天閣內。
憑他如今掌握的奇功,沒必要去外面冒險立功勳,只要讀的書跟上,對武學領悟跟得上,便能水到渠成的先天圓滿,找到宗師之門,突破到宗師。
待到了宗師,有了自保之力,再去外面立功磨礪,以成就大宗師。
天人合一為宗師,明心見性為大宗師,但又沒那麼簡單,精微奧妙處無數,需得悟之再悟。
這是他給自己定下的道路。
這天清晨,他剛點完卯,便要去通天閣,卻被一個青年攔住,卻是他的屬下之一高凌峰。
高凌峰氣宇軒昂,目光清正,乃是四年前的狀元,一年前剛從翰林院遷轉過來的。
短短四年便升到正六品的主事,堪稱神速。
這便是狀元郎的特殊優勢,前途遠大更勝楚致淵這個世子一籌。
畢竟世子再厲害,立再大的功,也不可能如狀元郎一般入閣拜相。
「楚大人,留步。」高凌峰抱拳。
楚致淵停步疑惑的看他,抱拳道:「高大人是……?」
高凌峰沉聲道:「飛花劍派的的別院已經選好址,即將開建,郎中的意思,讓員外郎主持動土祭典。」
「動土祭典?……什麼時候?」
「定的是明天。」
「嗯,明天你過來招呼我。」楚致淵頷首。
「是!」高凌峰肅然抱拳。
楚致淵笑了笑,離開了衙門。
這是官家的一點兒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