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研和蘭馨坐在上次陳潔家附近的甜品店，大概過了十幾分鍾，陳潔穿著簡單的短袖扎著馬尾小跑了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看上去有幾分憔悴，整個人也沒有上次看著那麼鋒利。
“抱歉，我來晚了。”陳潔在兩個女孩面前坐下，周研打量了一下對面的陳潔。
“你雙重人格？”周研脫口而出。
蘭馨在底下偷偷懟了一下週研，然後抬起頭看著陳潔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啊，學姐，又有事麻煩你。”
“沒事，謝謝你之前告訴我方曉靜的事。”陳潔雙手握緊衣服，儘管新聞上已經同步報道了方曉靜死亡的訊息，不過蘭馨能單獨告訴她這件事，證明這個女孩在某種程度上重視她的。
這種重視對陳潔來說彌足珍貴。
“她確實對我不太好，不過我也做了對她不好的事。室友一場，我不相信她那麼驕傲的人會自殺，更不相信那麼大的火災是意外。”
陳潔突然身體前傾，雙手微微握緊，“我們家租的房子都有煙霧報警器，她們有錢人家的別墅怎麼可能沒有？”
是啊，滄沅這些年經濟發展很好，建房也迅速，消防問題更是整個房產界最重視的。
像那種沒有火災防禦裝置的住宅根本透過不了稽核，即使是自己家裡建的別墅。
“你之前說，看見方曉靜結交過那些社會人士，你親眼見過嗎？”蘭馨看向陳潔，直接提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見過，那幾個人在校門口找過她，有一天我上學遲到，看見她們在一起。”陳潔回答。
蘭馨拿出手機裡周馳的照片，和周研對視了一眼，遞給陳潔，“那你看看……這個男人在裡面嗎？”
周研的內心莫名其妙有些緊張，她可能害怕周馳和這件事扯上關係。
如果他真的是那種人，自己心裡那種割不斷的念想也是時候一掃而空，可真的那麼輕鬆嗎？
陳潔看著照片皺了皺眉，神情中有幾分遲疑，但是滿臉真誠，“我不確定，有些人背對著我，我不知道長什麼樣子，我記不清長相了。”
她突然抬起頭，似乎在思考什麼，“我記得有一個人的特徵，很清楚。不過他不是和那些人一起來的，他是單獨見得方曉靜。”
“單獨？”蘭馨皺眉問。
“對，那是另一次，方曉靜在門口和一個男人拉扯，那男人看起來年齡不小了，和我爸差不多大。”陳潔思考了片刻，“他是個瘸子……好像安了假肢。”
蘭馨和周研的大腦在某一刻嗡的響了一下，她甚至彷彿已經看到了那個跛腳男跟蹤她到滄沅一中，在女生宿舍畫上了那個圖案。
如果他想害自己是因為自己曾經讓他幾乎丟了姓名，那方曉靜又對他做了什麼。
蘭馨想不明白，大腦裡的所有記憶像一團亂麻纏繞著，她不清楚自己身上究竟有什麼東西，能讓這些事都圍繞著她進行。
又或者，整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陷阱，每個人身邊都經歷著這樣的苦難。
蘭馨沒有再同陳潔多聊，她想了想還是去省廳找了蘭茂學，儘管外公並不是直屬管這些事的人，但如果去找公安局的人，他們只會覺得這個小姑娘多管閒事。
省廳的人來來往往，蘭馨也算是在這兒長大的，所有人都認識她，直接讓她去蘭茂學的辦公室等她外公開會出來。
蘭馨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外公的辦公室很大很寬敞。
因為保密問題，即使是這種私密場合也不會洩露任何和工作有關的資訊，不然就算是直系親屬也不會這麼輕易讓她進來。
開啟手機，秦昭不停地給他發訊息給她分享搞笑的影片，這男人熱情的讓人有些心煩。
蘭馨從蘭茂學的書架上隨手拿了一本犯罪心理學的書看，不知道過了多久，蘭茂學從門外走進來，看見蘭馨驚喜了一下。
“馨馨，你怎麼來了？他們說的時候我還以為開玩笑呢。”蘭茂學穿著筆挺的工裝，一點都沒有老人感，他的身體一直硬朗，任何時候都顯得意氣風發。
“外公，你要是有工作你就先忙，我在這兒待著等你。”蘭馨晃了晃手中看了三分之一的書。
蘭茂學笑了一下，坐到自己外孫女旁邊摟了摟她的肩膀，“這書你也就在我這兒偷偷看，你媽要是知道又該生氣了。”
自從蘭馨丟過一次後，蘭靜美就特別排斥蘭馨接觸這些罪犯類的東西，她害怕自己女兒遭遇任何程度上的危險。
在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