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廣眾之下,無數雙眼睛注視著這一幕。
白芷蘭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懵,呆呆地站在原地,白皙的臉頰上迅速浮現出一個紅紅的掌印,完全被葉子雅的強大威勢給震住。
過了好幾秒,她才反應過來,淚水瞬間奪眶而出,哭得梨花帶雨。
“我沒有,我們只是正常處物件,我並不知道他有未婚妻。”
白芷蘭聲嘶力竭地解釋著,聲音帶著哭腔,身體因為激動而顫抖,無助的看向圍觀的同事們,似乎在祈求有人能幫助她。
然而,工人們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只是好奇地圍觀著,指指點點,竊竊私語,沒有人站出來為她說話。
白芷蘭孤立無援,在這片喧鬧的人群中顯得如此渺小和可憐。
葉子雅的表演仍在繼續,趕在事情即將徹底失控之前,她高聲叫道:
“陳美蘭,剛才這巴掌只是給你一個小小的警告,如果你還不離我的未婚夫遠一點。”
“以後我不但還會來你的單位討要說法,還要到你的家裡去,敲鑼打鼓讓大家都看清你的醜陋嘴臉!”
“啊?”
白芷蘭再次懵逼,原來自己叫陳美蘭?
燈泡廠的同事們聞言,也是一片譁然,紛紛出聲指責起來。
“搞什麼嘛,連人都沒有找對,就敢隨意打人,簡直太過分了!”
“她叫白芷蘭,並不是陳美蘭。”
“白芷蘭太冤枉了,無緣無故被打一巴掌,我看著都疼。”
“保衛科的人呢,趕緊把她控制起來,竟敢在咱們廠欺負女職工!”
……
在眾人的憤怒指責中,葉子雅一臉驚愕的問道:
“你不是陳美蘭?”
“當然不是,我從生下來就叫白芷蘭,從來沒有改過名字。”
“啊,對不起!”
葉子雅臉上迅速爬滿驚慌和愧疚,一邊道歉,一邊抓起白芷蘭的手,往自己臉上找打。
正當白芷蘭想要下狠手的時候,就聽她壓低聲音道:
“我是子楓姐姐!”
“……”
白芷蘭頓時僵在那裡,不打的話心氣不順,打的話以後嫁入葉家,還怎麼跟大姑子搞好關係?
更重要的是不能再讓這件事繼續發酵下去,鬧到無法收拾的地步,葉子楓完不完不知道,她肯定先完蛋。
因此哪怕恨不得將葉子雅的臉抽到稀爛,白芷蘭也只能配合著演戲。
恰在此時,保衛科的人看完熱鬧,終於想起自己的職責,分開人群,說道:
“這位女同志,無論你有什麼理由,都不能隨意打人,跟我們到保衛室說清楚,還有白芷蘭同志你也來。”
隨後,兩人被帶到了保衛科。
葉子雅抹著眼淚,再次向白芷蘭道歉。
白芷蘭心裡在滴血,但為了大局,只能大度地表示原諒。
葉子雅暗暗點頭,心想這姑娘還算沒有蠢到家,然後表示要請白芷蘭吃頓涮羊肉作為賠罪。
當事人都已經表示原諒,保衛人員也就沒有為難,將葉子雅批評教育了一頓,就放兩人離開。
……
燈泡廠門口,職工們見沒有熱鬧可看,不是去食堂打飯,就是趕回家用餐。
只剩下小貓兩三隻。
饒是如此,葉子雅依然在盡職盡責的表演,拉著白芷蘭的手,臉上盡是歉意的低聲說道:
“怎麼樣,陽光打在臉上,有沒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白芷蘭抬頭,陽光正好穿透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灑在她的臉上,金色的光輝與她眼中的淚光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複雜。
她的嘴角微微抽動,似乎想要擠出一個笑容,但最終還是化作了深深的無力感。
在去羊肉館的路上,葉子雅繼續發動言語攻勢:
“白芷蘭,我可以老實的告訴你,永遠都別想嫁進葉家。”
“但只要你乖乖聽話,把孩子打掉,我保證把你調入青春之歌歌舞團,或者文化宮等單位。”
白芷蘭聽後,不禁有些心動。
因為她從小就懷揣著一個文藝夢,明明是個質檢員,卻主動攬下播音員的活。
廠裡和街道但凡有什麼文藝活動,她都積極參與。
可惜,她沒有正經學過,水平實在有限,連文化宮都考不進去,更別說大名鼎鼎的青春之歌歌舞團了。
但最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