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福堂剛剛在單位開會,和幾名親信圍坐在屋裡,商量著如何對付孫少安等人。
他那陰沉的臉上寫滿了狠厲,聲音低沉而憤怒:
“這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一定要把孫少安他們批倒批臭,讓他們知道跟我作對的下場!”
沒想到,剛帶著滿身戾氣回家,就發現女兒說都不說一聲,就和人領證結婚,氣得是暴跳如雷:
“潤葉,結婚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連聲招呼都不跟家裡打!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還有沒有這個家?”
“我,我……”
田潤葉試圖解釋,卻被田福堂粗暴地打斷。
“你什麼你!你是不是被那個孫少安刺激傻了?隨便找個人就嫁掉!”
“我不是隨便找的,曹銳他……”田潤葉的聲音透著無盡委屈。
“什麼曹銳朱瑞,我都不認!我倒要看看,這是個什麼東西,能把我女兒迷得連家都不要!”
田福堂看向曹銳,眼神中充滿了敵意和質疑。
曹銳微微一笑,假裝關心道:
“岳父,消消氣,聽潤葉說您的身子骨不太好?可別氣壞了!”
“我能力有限,也幫不上什麼大忙,只能託朋友幫您運作了下,看看能不能調到政協享清福。”
“目前來說,機會還是很大的,您就等著含飴弄孫,頤養天年吧!”
“什麼?”
田福堂如遭雷擊,慌了神,抓著曹銳的手臂,惶急說道:
“我的身體好得很,還想為村民多做些貢獻,你千萬不要幫我運作。”
去政協坐冷板凳,哪裡有在雙水村稱王稱霸來得滋潤!
“這樣啊!”
曹銳不好意思道:“岳父,好像有些來不及了。”
“怎麼會呢,你現在就打電話給你的朋友,請他立即停止運作。”
田福堂的聲音還沒有落下,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
他頓感不妙,臉色鐵青的接聽,越聽臉色越難看。
電話是組織部打來的,通知田福堂儘快去政協報到。
可惡!
好不容易等到對面結束通話,剛才還跟磕頭蟲差不多的田福堂,立即氣急敗壞的摔了電話,滿臉通紅地衝著田潤葉破口大罵:
“你個不知好歹的死丫頭!為了孫少安,你竟然嫁給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混小子!”
“還把老子運作到政協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你到底安的什麼心?是不是想把老子氣死,好跟孫少安雙宿雙飛?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爸,你胡咧咧什麼!”
田潤生急忙打斷,就算姐姐真是為了孫少安,才選擇嫁人。
但也不能說出來啊,要是在曹銳心裡留下疙瘩,以後對姐姐不好怎麼辦?
跑來蹭飯的堂妹田曉霞,完全沒想到會看到這場大戲,聞言也怒了,挺身而出道:
“姐夫,我大伯老糊塗了,說話不過腦子,你千萬別放在心裡,我請你們出去吃羊肉泡饃。”
然而,田福堂莫名其妙失去作威作福的權利後,已經失了智。
不但破口大罵,還把田潤葉的衣服全都扔到門外,揚言從此以後他只有一個兒子,沒有女兒。
“瘋了!真是瘋了!姐姐姐夫我們走,不要理會這個頑固不化的老東西,就讓他在家裡慢慢腐朽吧!”
田潤生收拾幾件衣服,就要跟姐姐共進退。
“好樣的!”
田曉霞讚歎道,幫忙把衣服撿起來,堆到吉普車裡,隨後催促曹銳趕緊開車。
田福堂看著坐在車裡,迅速遠去的兒子女兒,突然有些後悔,這下真是眾叛親離了。
路上。
田潤葉滿懷愧疚的說道:
“潤生,你還是回去吧,別為了我的事情跟家裡鬧翻。”
“姐,跟你沒關係,我忍他不是一天兩天了,滿腦子封建思想,不知道把雙水村的經濟搞上去,就知道耍弄權術手段。”
田潤生稚嫩的臉上透著認真,轉瞬又變成嬉皮笑臉:
“姐姐姐夫,我還要謝謝你們呢,要不是你們大鬧一場,我還沒借口搬到學校住。”
“……”
田潤葉仔細看了看弟弟的臉色,發現不是開玩笑後,頓時哭笑不得。
經過這個小插曲,她的心情也好了許多,轉頭對堂妹道:
“曉霞,你回去後記得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