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華的高考成績不太理想。
在考完最後一場英語考試時，牛德華就已經有了預感，這一次的高考，算是完了。
果不其然，在6月25號，皖省高考出成績的那一天，牛德華查出了那個符合自己心理預期的成績。
461分。
只比三本的最低分數線458分多了三分。
也因為牛德華提前給自己做了心理預設，所以對於這個結果，牛德華並不像有些心理素質較差的學生那樣，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461分這個成績，自然是可以保證牛德華能夠去一所不怎麼樣的，並且學費死貴大概一年好幾萬的私立本科就讀的。
但牛德華不太想去。
因為三本在他眼裡，實在是有些太過於拉胯。
雖然同樣都是本科，但在牛德華看來，與其上個一年幾萬塊錢的民辦本科，出來後找個一個月三千塊錢工資的工作，那還不如直接去上個大專啊！
所以如果不是二本以上的學校，那在牛德華看來，還不如不上。
不過，雖然這麼想著，但牛德華一直舉棋不定，不知道是該去繼續讀高四好一點，還是乾脆一了百了，付一筆高額的學費上一個破三本好一點。
最終讓牛德華下定決心的，還是在他看到的那一個新聞之後。
晚上。
牛德華家。
牛德華的父母將剛炒好的幾個菜擺放在了桌子上，擺上碗筷就準備吃飯。
牛父沒有盛飯，而是一如既往地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大杯的酒，一邊就著菜，一邊抿著小酒。
往日有些沉悶地牛父，在白酒的助興下，也開始開啟了話匣子，如同話癆一般地和自己的好大兒以及老妻說著關於牛德華高考的話題。
“你說，你怎麼就沒多考點或者少考點分數呢！這麼不上不下的掛在這兒！”
牛父抿了一口白酒，苦笑著將酒杯放了下來，衝兒子說道，“你要是努努力，多考個2、30分，那咱們現在就不是在家坐著吃晚飯了，就得在飯店裡，把家裡的這些親戚都叫上，慶祝你考上二本了！”
“或者你哪怕少考個幾分，我也就不用再這麼糾結了，乾乾脆脆地直接送你去復讀算了！倒不是爸捨不得那一年幾萬塊錢的學費錢，而是這三本跟二本差的又不是一星半點的，去了那是既浪費了時間又浪費了錢！”
在牛父這樣的老一輩人看來，不管什麼，像是學校，醫院，亦或是其他的一些什麼單位之類的，別管你私立的怎麼怎麼樣，國家公辦的，那就是最好的！
“瞎說什麼呢，喝你的酒就喝你的酒，跟孩子說這些東西幹什麼！”牛母瞪了丈夫一眼，這才笑著對兒子牛德華說道，“別聽你爸瞎說，三本也不錯了！多少孩子想考個本科都考不上！而且三本學校怎麼就不如二本了！”
“回頭你看看志願填報的那本書，翻一翻，看看哪些學校和哪些專業還不錯，實在不知道的話，你打電話問問你們班主任，看看能不能給點什麼意見！兒子，你放心，學費的事情，爸媽包了，這點錢，爸媽還是付的錢的！”
雖然牛母說的輕鬆，但四年下來，大幾萬，或者高一點的近乎6位數的學費，對這個小家庭來說多少還是有些影響的。
聽到母親的話，牛德華的筷子停了下來。
牛德華思忖再三，想到了今天在網上看到的那個新聞，還是和父母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爸，媽，我想復讀。”
“嗯嗯嗯，復讀好啊，復讀不比......什麼，你要復讀？！”才反應過來兒子說的是什麼的牛母，一臉驚訝地看向了牛德華，“你，你，你這三本分數，不要了啊？”
牛德華的話，讓一旁的牛父，都放下了酒杯，震驚地看向了自己的兒子，彷彿完全沒想到兒子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不要了，上一個普普通通的三本，沒什麼意義，”牛德華認真地看向了自己的父母說道，“一年幾萬塊錢交出去，還不一定能學到什麼東西，與其浪費這個錢和我四年的時間，我還不如再拼一把！”
“重新努力一年，我想去更高的山頂，去看一看更美麗的風景。”
話音剛落，飯桌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當中，牛父牛母互相注視了一眼，誰都沒有說話。
這是......
這是我兒子能說出來的話？！
良久，牛父端起酒杯，將杯中的白酒一飲而盡，然後重重落下。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