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役，楊天突然有些明白為何師父會願意為一個素昧平生的年輕人勞心勞力。
這種人，哪怕現在默默無名，未來有一天，只要不夭折，遲早會成為一方人物。
往後幾日，兩人早出晚歸，在荒漠四處獵殺怪物，其中，納氣境、破元境異獸，由陳清自己出手解決，而問天境，則由他斬殺，短短四天，兩人收穫大量異獸內丹。
……
挖出一頭破元境異獸的內丹後，收入空間戒指，陳清問：“楊兄，可否跟我說說青雲皇朝分佈的勢力？”
“當然可以。”
楊天並未拒絕，笑著與他攀談：“在青雲皇朝，最大的勢力，自然是帝王代表的李家，李家世襲皇位至今兩萬餘年，無人可以撼動，底蘊之深厚，可想而知。”
“李家……帝王……”
陳清輕聲自語，緊接著追問：“帝王是什麼境界？”
“不知。”楊天搖頭，“但百分之百超越萬劫，萬劫境之後的境界，師父並未告知，或許是怕我心生挫敗感……”
知道的境界太多，絕非好事。
武道之路，唯有一步一個腳印前行，不可好高騖遠，倘若得知自己距離武道的巔峰距離遙不可及，容易頹廢，影響心境。
“雖然李家底蘊深不可測，但也無法一手遮天，有一處地方，李家也不敢輕易得罪。”楊天目露嚮往之色。
“哪裡？”
“雲逍學院。”楊天道，“能從雲逍學院畢業的強者，必然成為青雲皇朝的一方巨擎，若為皇室效力，可加官進爵，賞賜封地……”
“學院？”
陳清不禁挑了挑眉，問：“你確定學院不是李家的？”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如果他是帝王，他絕對不會允許超出自己掌控的勢力存在，而且還在眼皮子底下壯大，除非威脅過大，無法剷除。
但青雲皇朝既然存在兩萬年，必然把勢力滲入學院內部，從內部肢解。
“學院院長並非李家之人，而學院內部也是整個皇朝的各個勢力盤根錯節，李家所代表的師資力量，也僅僅只是其中一部分。”楊天耐著性子詳細解釋。
“看得出來，你想去雲逍學院。”陳清微微頷首，並未持否定意見。
“你不想？”
楊天神色愕然：“能入雲逍學院，得到的資源傾斜超乎想象，還有老師庇護、皇朝拉攏，提供的戰技、秘術、功法也數不勝數，簡直就是習武聖地！”
似乎是覺得自己方才所說無法表達雲逍學院的太多好處，他又進行補充。
他想去！
也希望陳清陪同他一起，因為他心知肚明，眼前這位尚且境界低下的青年，遲早會成長為讓他感到壓力的存在，而壓力，往往能產生動力。
陳清想了想，搖頭。
“為何？”楊天疑惑，對陳清的選擇頗為失望。
始料未及！
他本以為，對方會和他做出同樣的選擇。
在習武聖地追求武道，還有什麼，比這更加令人心弛神往？
“在雲逍學院，會不會遭遇生死危機？”
“學院的師資力量極其恐怖，誰敢來犯？”楊天搖頭。
“會不會讓學生之間生死對決？”
“……”
聞言，楊天愣了愣，明顯沒想到陳清會問出有違常理的問題，隨即他再度搖頭：“學生之間會比鬥，學院之間會競爭，但一般不會涉及生死，畢竟每一位學生，都是資源堆積出來的，學院肯定捨不得他們內耗而死。”
“所以，我不去。”陳清淡淡道。
“這……”
楊天無言吶吶。
“雲逍學院是個很好的選擇，只是我也有我的考慮。”陳清解釋道。
楊天不依不饒：“什麼考慮？”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陳清正色道，“太安全的地方，給不了太大的壓力。”
“學院怎麼可能不給學生製造壓力。”楊天否決。
陳清反問：“有比死亡更大的壓力嗎？”
避免學生死亡的壓力，無非競賽，對於資質足夠的人而言，確定是壓力而不是爭相展現優越感的平臺？
“……”
楊天啞然。
半晌，他苦笑不已：“你的想法太極端了。”
以死亡作為前行的壓力？
那是瘋子，還是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