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之後的一天清晨。
山谷一片金黃,又是一個沉甸甸的秋天。
少年已經離家整整兩年,這裡的秋天,比他的家鄉離開要更晚一些!
老人依舊勞作在竹樓後面的那片稻田,似乎他就跟一個農夫一樣,每日深居簡出在竹樓與稻田之間,並不關心橫山所發生的一切。
竹樓前面,少年被白猿一掌拍飛出去,但他迅速遊身而上,一拳拳的打在白猿身上。
白猿並沒有刻意躲避的跡象,只是伸出一條手臂,次次以打斷少年的拳勢為目的。
又是一拳砸在白猿肩頭,少年借力倒掠,收拳站定,白猿終於晃了晃身形。
楊二十雙手叉腰站在山谷內,有點氣喘吁吁,終於面對白猿打完了八十一拳!
雖然只是白猿站在原地,只用一條手臂跟少年過招,但也足足花去了兩個月時間,他才將八十一拳打在了白猿身上。
少年問道:“白猿大哥,我這拳法如何?”
白猿毫不吝嗇的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一個混元境的二品武夫,能夠打的他身形晃動,當然已經非常的了不起了,要知道,當初那個崑崙派的一品假夫子,與白猿一個照面以後,當場就被擰去了頭顱。
這還是一個還不到十四歲的少年,第一次在它身上打完整套神搖拳。
然後白猿學著少年憑空打了幾拳,又搖了搖手指。
少年疑惑道:“你是說我這拳法還是不行了?”
白猿先是點頭,然後再次咧嘴搖頭。
楊二十已經明白這傢伙要表達的意思。
它是說,拳法當然是好拳法,但你小子火候還遠遠不夠。
驟然間,白猿迅猛一拳,砸向少年。
楊二十倒飛出去,撞在一棵樹上。
他快速起身做出防禦姿勢,白猿卻得意洋洋的站在了原地。
少年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一點事都沒有!然後,他後面的那棵大樹,從他剛才撞擊的地方,瞬間折斷倒地。
這白猿竟然已經自己將拳法的奧妙領悟至此?
果然是個變態!
楊二十再次拔地而起,這次他變換招式,重新攻打白猿,只是每一次都被白猿輕描淡寫給拍開,少年倒也毫髮無損。
於是他連續不斷的將一套神搖拳,全部招呼在白猿身上。
直到筋疲力盡為止。
少年每天都是這樣的日子,他知道自己現在缺少的是什麼東西,白猿雖然每次都將他的拳架打斷,但他自身的拳意必須要保持不斷,因為這套神搖拳的宗旨一開始獨孤橫就說過,是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是拳拳疊加的之後的雷霆萬鈞之勢。
可這天下所有的事情,偏偏就是道理誰都明白,做起來卻沒有那麼容易。
白猿更是毫無怨言的每天為少年做那無聊的吃拳肉盾,不過少年即便每次都能打完八十一拳,對它來說猶然是不痛不癢,只是有點枯燥罷了。
橫山有這麼一個陪同練武的傢伙,也就難怪從這裡走出的那幾位,一個比一個恐怖了。
十天以後。
就在山谷竹樓前面,少年圍繞著白猿出拳如風,猶如雨點一般擊打在白猿身上,他現在身體越發的輕靈,經常出拳的同時,已經能夠做到閃避幾次白猿的拍打阻擋。
又是八十一拳打完。
白猿身形搖晃,後退半步!
白猿點了點頭,少年已經有了那麼一點拳意相連的意思。
楊二十站在原地,得意一笑。
但是,這一次白猿笑的比他還開心。
接著白猿向少年勾了勾手指,意思是讓他繼續。
少年狠狠嚥了一口唾沫,這狗日的那笑容也不懷好意的太明顯了!
片刻之後,一個鼻青臉腫的少年,趴在山谷之內,渾身抽搐。
因為,白猿已經不再站著捱揍,而是真正跟少年切磋了起來。
於是,從這一天開始,楊二十又開啟了他的捱打日子!
而且一次比一次悽慘,有的時候,需要少年躺在山谷大半天的時間,才能勉強起身,關鍵是這個傢伙還不把他直接打暈一了百了,每次都把他打的死去活來,偏偏意識卻非常清醒。
那種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感受,少年覺得就像是身在滾油鍋裡煎炸一樣。
而少年這一場與白猿實打實的拳法切磋,一打就是三年。
夏王朝天順十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