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話的那人猶豫了一會兒,又沉聲問道:“不知長老打算如何處置此事?”
“怎麼處置?”長老的手指輕撫杯沿,淡淡地掃了眾人一眼,“這件事與我雲清派何干?”
這句話從長老口中說出來後,令坐在兩旁的家族人士的臉色非常難看。
“諸位都清楚,雲清派從始至終不參與任何家族紛爭,由家族引起的事情,那自然是由你們家族自行解決。”
他繼續開口說道:“如今情況已調查清楚,門派範圍內也加強了防備,雲清派該做的事都已經做了,剩下的便是你們家族的事了。”
那名鍾家男子忍不住地冷笑出聲,“雲清派在這件事上不插手沒有關係,”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殺意,指著照禾說道:“但你們必須將她交給鍾家。”
眾人皆將視線投向了照禾。
照禾平靜地看了他一眼:“當時發生的事情我都說清楚了,你還想怎樣。”
聽到這番話後,他的面色陰沉得可怕,“我家公子現在還沒任何訊息,憑什麼你能平安無事的站在這裡。”
照禾笑了一聲,“我憑什麼不能。”
“你這下等人的命比得過我家公子的命尊貴?當日你就算去死也要救下我家公子才是!”
照禾笑得更加大聲了,“說得倒是容易,若是他們這麼好對付的話,這都過去幾天了也沒見你們查出什麼訊息來。”
“而且,”她接著說道:“這是你家的公子,應當你去救,要死也是你去死,關我什麼事。”
“你!”
“怎麼?難道我說錯了?”照禾故作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我不過一個外門弟子,能救下一人就不錯了,你怎麼還責怪我呢。”
鍾家男子怒聲說道:“要救也該救我家公子才是!如今我家公子下落不明全都是你害的!”
“怎麼就變成是我害的了,難道不是你們家族惹來的事嗎?”照禾很無奈,覺得鍾家的人想法真是奇怪。
“聽你們鍾家的意思,是認為本公子的命不該救。”
門口傳來的聲音帶著冷意,照禾轉頭望去,只見司孟堂踏入大廳,輕蔑地掃了鍾家男子一眼。
“怎麼,鍾家這是對我有意見?”
見司孟堂那一身傲氣逼人的氣勢,那鍾家男子的態度立馬來了個大轉變,他滿臉諂媚地對著司孟堂笑道:“司少爺,瞧瞧您說的,您安全回來我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有意見。”
“是嗎,”司孟堂悠悠開口,將目光看向了站在一旁的照禾,微微笑道:“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們鍾家,想對她做什麼?”
那兩名鍾家男子對視了一眼,另一名男子拱手說道:“司少爺真會開玩笑,我們怎能對您的救命恩人不敬。”
“那就好。”
司孟堂不再搭理二人,隨即朝著正上方的長老禮貌地行了一禮,“長老喚弟子前來,有何事吩咐。”
正靠在椅背上品茶的長老眸光深邃地看著眾人,“那日發生何事,還請你如實說來。”
“是。”
司孟堂神情淡然的將那日赴約後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當那兩家族的人聽到是自家公子下計使照禾昏迷,並想殺害她時,臉色頓時都變得難看起來。
說著說著,司孟堂不禁偏過頭看了照禾一眼,見她站在那裡臉上沒有半點情緒,既不驚訝也不憤怒,整個人彷彿置身事外一般。
鍾家男子出聲打斷道:“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還請司公子慎言。”
“如今我們公子生死未卜,斷不能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他人身上的。”他似是在自言自語,眼神卻有意無意地瞥向了司孟堂。
這種事情他們自然是不能承認。
另外一家族的人也點頭附和著,“司公子也參與了此事,怎能證明這些所謂的事實到底是真是假。”
一瞬間,在場的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在了司孟堂身上,坐在邊上一直沉默不語的司家人終於開口,“如今人證都在這裡,你們兩家卻都不敢承認?”
那鍾家男子無賴地回道:“又不是我家公子親口所言,為什麼要承認莫須有的罪名。”
“是嗎?”司孟堂的語氣不鹹不淡,似是懶得理會他們,他抬眼看正上方的長老,朗聲道:“弟子所言非虛,還請長老定奪。”
那兩家族的人神態平穩,互相對望了一眼,另一名鍾家男子對著長老恭敬地說道:“我家公子本性純良,可做不出司公子口中的這等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