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說無憑,唯有行動!
宋筠又擠到小榻上,又抽走方知雨手中的書,又將那張小臉掰向自己。
“約法三章第三條,你聽好了!”
“一草一花一蒼穹,一生一人一朝夕。”
方知雨終於翻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眼裡卻無波無瀾。
宋筠帶著怨色道:“此一生,我只守一人到老,那個人必是你!”
方知雨的眸子輕輕顫了顫。
深宅大院裡,哪個男子不是三妻四妾,哪個男子不是初時甜言蜜語,最後得了一個又一個?
淮王世子,皇親國戚,更勝普通人,怎可能真的守著一個女人過一輩子?
就是他祖母和父王那裡,這一句話都站不住腳。
方知雨心底清楚得很。
只是沒有辯駁,裝若無意地點點頭,打著哈欠鑽進自己的被子,結束了話題。
宋筠被晾在原處,無言以對。
良久,他才憤懣地躺到床上,躺在那溫香軟玉之旁。
可裡面那人,背向著他,呼吸均勻,已經睡著了。
這是什麼好睡眠,沾床就睡?
宋筠側身,盯著那裹緊被子的背影,瞧著後頸胡亂飛散的毛髮,唉聲嘆氣,最後怎麼睡著的都不知道。
雞鳴三聲,宋筠睜眼,只覺呼吸困難,有些喘不過氣,一低眸,一撮秀髮就送到唇角。
有個人,連人帶被子壓在了他的身上!
他一動不敢動,既怕美夢被打斷,又怕被一腳踹下床去。
就這樣直挺挺躺著,躺著……直到方知雨打著哈欠又滾向裡面。
是了,她背上的傷好了許多,已經可以自在地滾來滾去了。
宋筠撐起身體,對適才短暫得到的美好回味無窮。
剛回味了那麼一小會兒,小傢伙又滾了回來,重重砸在他雙腿間。
宋筠:“……”
若他將來子嗣綿薄,她定是頭等“功勞”!
方知雨做了個夢,夢見宋筠抱她親她。
她一惱,一腳就飛旋了過去,結果聽見一聲悶哼,就見自己睡成橫著的模樣,頭栽到宋筠不可言說的部位。
“宋筠!你又佔我便宜!”她難得羞紅了臉,還是瞬間就從臉頰燙到耳後。
被子限制了她的行動力,翻滾好一陣才坐起,撩開凌亂髮絲,卻瞧見一臉驚恐的宋筠。
“你……行行好,我已經準備起身下床,是你自己壓過來的。”
方知雨左右一打量,好像真是自己越界。
而且,真想佔她便宜,也不至於自損子孫福吧?
理虧,不想講話。
方知雨一抬頭,瞧見宋筠鼻間又一抹血色。
堂堂世子,心思多了,鼻血總遏制不住。
又折騰好一陣,鼻血止住,洗漱完畢,兩人同桌用早膳,彼此無言。
十三和石頭,一個站在方知雨身後,一個站在宋筠身後,對望一眼,戰戰兢兢,都不敢多言。
用過早膳,宋筠卻讓所有人都出去。
“做什麼?”方知雨帶了些防備。
宋筠卻拉了她來到小榻。
他斜靠,她正坐。
可她使勁兒挪了挪,露出一道縫隙。
宋筠又先軟下來:“好了好了,彆氣,講正事。”
言罷,他打了個響指,後窗突然“吱呀”一聲,錢刀跳了進來。
錢刀對宋筠拱了拱手,卻恭敬地道:“見過世子妃。”
宋筠:“我呢?”
錢刀:以前不一直這樣嗎?
轉念才道:“見過世子。”
方知雨卻在這時敲了宋筠一拳,柔柔的,一點不痛,但接下來講的話,卻很扎心。
“兇什麼兇!人家替你賣命的!”
宋筠眉毛髮抖,方知雨轉頭就笑:“英雄如何稱呼?”
“不敢。屬下錢刀,世子近衛。”
“他叫錢刀刀。”宋筠在一旁補刀。
錢刀原名錢刀刀,其父是個鐵匠,會點家傳武術,一直想把兒子訓練成雙刀客,一出生就從名字上給予寄望。
可惜錢刀刀覺得這名字過於柔弱,便改為一個“刀”字,沒料,今日被自家主子拆臺。
錢刀一口怨憤之氣從鼻息裡出來:“哼。”
他哼他,他敢哼他!為了在他妻子面前長面子?
宋筠毫無所覺地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