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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劍仙,又何必以凡俗手段步步為營?
劍仙,當逍遙自在,無拘無束。
不該如此精心算計,如此患得患失
有了這樣的思想轉變,許知行忽然覺得渾身輕鬆,豁然開朗。
看著明明陰雲密佈的夜空,也不禁覺得此時夜色正好。
身上劍意如月華流淌,竟然以一種極為柔和的方式瀰漫開來,漸漸籠罩了一方天地。
許知行忽然感覺自己的五感再次提升,在這一方天地之內,無物不知。
心境通明,無所掛礙。
他目光怡然,微微一笑。
自言自語道:
“原來到此刻,我方才擁有通明劍心。”
沒錯,他雖劍體大成,劍道修為極為不凡,但劍心卻依舊只是尋常。
這或許跟他過去的經歷有關。
上一世,在山村支教二十年,紮根在那裡,雖然畢業於北京師範大學,但悲苦的經歷讓他相比於那些從小無憂無慮的人來說始終少了一份自信。
在山村那二十年的日子裡,苦不苦?
當然苦?
有沒有想過放棄。
說實話,許知行不止一次的想過放棄。
但最終他還是堅守了下來。
以那份強大的自我約束和對山村的一份責任,以及對家鄉那些曾幫助過他的鄉親的感恩,強迫自己堅定的留了下來。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擁有了系統,擁有了強大的力量,自信心確實得到了極大的改善。
可那刻在骨子裡,從上一世帶來的謹慎和自我約束,讓他的為人處世始終透著一份小心翼翼。
這一次,面對三皇子同樣如此。
他首先想到的不是除掉三皇子,或者說擺明車馬跟三皇子談判。
而是先保護自己的學生,保護龍泉鎮,然後一步步謀劃,一點點來消磨三皇子的力量,以期最終解決三皇子這個隱患。
可這個週期無疑是非常漫長的。
他修行儒道,心境本就該浩然光明。
可卻要用一些陰詭的手段來達到目的。
這無疑是與他心中的道背道而馳。
宋昭的事情就像是撥開迷霧的一隻手,雖然只是掀起了微微一角,但卻讓許知行立即意識到這樣做不對。
也不是不對,只是對於他來說,不對。
許知行緩緩撥出一口氣,身上劍意自然而然收回。
身上再無半點異象,看想去就是一個長得有些俊秀的青年而已。
一襲粗麻布衣,背脊挺直,頭髮梳的整齊,束在後腦,插著一根桃木雕刻的髮簪。
正襯了那句話‘言念君子,溫其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