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微微有些發酸。
心中不由得感嘆。
“這麼多年,現在才算是像個少女的樣子。”
明媚的春日陽光下,趙虎彷佛看到了十幾年前那個小丫頭。
那個總是提著一個沉重食盒來給先生送飯的小丫頭。
走在那條鬱鬱蔥蔥的河邊小道上,穿梭在楊柳依依的斑駁陽光裡,笑起來兩隻眼睛像是兩輪彎月,嘴角邊,會有兩個淺淺的梨渦。
在過去的十幾年裡,那彷佛是少女的上一世。
但現在看來,她依舊還是她。
她,活過來了。
趙虎抬頭看了眼春日的陽光,微微一笑。
“先生說得對,知道和做到之間,比山海更遠,比咫尺更近。”
已經走遠的趙蓁回過頭喊道:
“師兄,還站著幹嘛?來,陪我喝一杯”
趙虎捲起那本《論語》背在身後,小道:
“來了,確實要好好喝一杯,去把明業也叫來。”
沒多久,陳明業和雲嵐都來了。
不僅他們來了,他們的另一半也都來了。
雖然還是下午,但大家卻已經開始晚宴喝酒了。
為慶祝趙蓁大仇得報,陳雲嵐還專門帶來了古琴,為眾人撫琴助興。
他的丈夫蕭沐風喝了幾杯酒,肚子裡那點文人墨水就忍不住要往外翻。
當場便作了首詩,引得眾人誇讚。
正得意洋洋的蕭沐風正好看到趙虎微笑著鼓掌的樣子,忽然眼神一動,腦海裡浮現一抹記憶。
那是很多年前,在他寧王府的一場春日詩會,有一個少年,以一首詩震動了整個京都。
甚至是整個大周的文壇。
某種意義上來說,大虎的那首詩甚至直接引起了大周朝堂的格局變化。
讓當時如日中天的吏部尚書顧同甫就此落馬。
眼前趙虎的樣子與記憶中那個少年一點點重合。
蕭沐風有些難以置信地指著趙虎道:
“你你不會就是就是幾年前曾經在詩會上寫下‘仰天大笑出門,我輩豈是蓬蒿人’的趙虎趙公子吧?”
趙虎還沒說話,一旁的陳明業卻笑道:
“還能是誰?當然就是他了,這可是我師弟。”
蕭沐風神情一愣,想到剛才自己的忍不住賣弄,忽然有些臊得慌。
在趙虎這樣的詩才面前,自己那點詩文簡直上不了檯面。
他那尷尬的模樣,不由得引來眾人哈哈大笑。
這一場聚會晚宴,氣氛非常熱鬧。
一直到月明星稀才結束。
趙蓁也有好久沒有像這樣放鬆了。
雖然體內依舊是虛弱空乏,但精神卻前所未有的輕鬆飽滿。
此時再看這個世界,當真是處處充滿了生機,處處充滿了絢爛。
在京都休養一段時間後,趙蓁也總算是恢復了過來。
於是便向趙虎他們提出了辭行。
三月初九,泰安城外,趙虎和陳明業送別趙蓁。
到了城外的大道上,趙虎問道:
“蓁蓁,你是打算直接回龍泉,還是繼續遊歷?”
趙蓁笑了笑,指著遠處的山川輪廓道:
“我打算走一圈,再回龍泉。”
還有另一句話趙蓁沒有說。
‘我想去找一找,看看能不能在江湖裡遇見他。’
趙虎心思玲瓏,這段時間總是看到趙蓁拿著宇文清當初留下的那塊玉佩發呆,如何不知道趙蓁的真實想法?
稍稍猶豫後,他還是覺得應該告訴趙蓁。
“蓁蓁,你要找的那個人,我知道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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