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車門開啟,局長笑咪咪地走了出來,臉色稍紅,一臉春光。巡捕們回身看向局長,紛紛竊竊私語。
“怎麼這麼快?不是說局長那方面很厲害的嗎?”
“我聽說他午休時與秘書能搞上一個小時!”
“看衣服,好像沒發生過什麼事啊。”
“噓!閉嘴!找死麼?”
局長站直了身子,一手揹著,一手握拳頂在嘴邊乾咳幾聲。巡捕們自覺在他面前站成兩排靜聽訓示。高個子巡捕一臉狐疑。他覺得局長有點不對勁。
局長髮話了:
“你們回巡捕局吧。我要親自送二位去總督行轅。”
一聽見總督行轅四個字,巡捕們又開始了交頭接耳。基本上都是恍然大悟的樣子。嘴裡說著“原來他們認識總督”云云。高個子突然明白過來,大喊一聲:
“何方妖人,竟敢用媚術蠱惑局座!”
他一邊爆發出氣息,一邊翻手掐動指訣,渾身冒出淡淡的綠氣。這是一個綠階二品的修士。指訣做完,他一個箭步上前,伸手點向局長的眉心。
“哇啊!”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高個子巡捕已經向後飛去,看樣子像是被人扔出去的。局長哼了一聲,走進駕駛位。姬無困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走進小車後座。汽車啟動,排氣管噴著黑煙揚長而去。留下了一群面面相覷的巡捕。
芷洛懶洋洋地側臥著,頭枕在姬無困的大腿上,手指一邊在他腿上畫著圈圈,一邊淡然地說道:
“今天晚上,那個少帥興許要倒大黴了。”
“哦?那些投靠倭寇的叛軍這麼快動手嗎?”
姬無困輕撫著她的頭髮,饒有興趣地問道。兩人旁若無人地交談著,完全把笑嘻嘻的局長當成透明人。他只是專心地開著車,好像完全不知道後座有人似的。
“不知道什麼人。北境軍內部的水很深,我們收了錢就趕緊走。別摻和他們內部的事。”
“他們內部的事情,我沒有興趣管。但是,通倭的事,是一定要管的。那個傢伙知道多少?”
姬無困指的是前面開車的局長。這種分局長雖然官小,但是在他的一畝三分地裡,訊息是非常靈通的。大事常啟於末微。而這種地頭蛇對於末微之事尤其敏感。
芷洛輕笑一聲:
“讓他自己講吧。喂,說說你知道的事情,有關總督的。”
局長依舊目視前方,專心開車,樂呵呵地回道:
“是,主人。最近有些人在插旗,裡幾來的,都是水。這兩天他們在行轅附近碰碼、拉線,估計今晚要開局了。”
姬無困聽了皺皺眉,心裡吐槽道:
“我去!要不是披著一身公家皮,我還以為這是哪路鬍子呢!”
作為一個老北境,局長的話他明白。局長說的是北境土匪的黑話。意思是:有些人在這裡暗中活動,都是本地官兵;這兩天他們開始偵查和接頭,估計今晚要搞事情。物件無疑就是剛剛回來的北境總督。
姬無困問道:
“你報上去了嗎?”
局長還是樂呵呵笑著,想都沒想就回答道:
“沒有。上面的水深,老派、新派、投降派、南方派,隨便亂趟,怎麼死都不知道。”
天已經黑了,小車來到通向總督行轅的街道。街道兩邊的建築是各種衙門。這時不少部門還燈火通明。
吱的一聲,小車停下。街道口有個外圍檢查卡。兩排拒馬攔在路上,左右還有沙袋掩體和持槍士兵。局長充當跟班小廝上前與士兵交涉。那個兵一聽局長報上來的稱呼,馬上恭敬地說道:
“姬先生和姬夫人是貴客。總督有令,不許檢查,直接放行。你們可以直接進入行轅。”
說罷,他一揮手,幾個兵麻利地移開拒馬放行。小車繼續朝著行轅開去。順利經過街尾檢查卡,汽車沿著路燈駛入一個大校場。校場旁邊的龐大院落就是總督行轅。
空曠的校場高高豎著一面大明日月旗。幾條探照燈的光柱不停在黑暗中游走。偌大的校場空空蕩蕩,彰顯出肅殺的威嚴。
在校場兩百多米的距離上,汽車慢慢行駛著。高大的圍牆下,十步一個持槍警衛,一列排開。抬頭望去,探照燈是從高牆內的哨塔射出。哨塔上的機槍影子隱約可見。前面沙袋掩體處,就是行轅大門。
姬無困看著窗外計程車兵,平淡地說道:
“看來,這傢伙還挺機靈的。短短一天就意識到關城的部隊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