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王家姑娘的屍體…它活過來了……
段智瑟瑟發抖,猛的低下頭,身體在冷風中顯得格外單薄,點火的手都是一抖。
原本自殺溺死在池塘裡的王家姑娘屍體消失就很犯忌諱,現在屍體莫名其妙出現就罷了,竟然還以死人的面孔活了過來。
“天吶…”段智冷汗直冒,不敢出聲叫喚。
農村裡有傳說:鬼怪出現必有緣由,不是報恩就是報仇,被它們盯上的人最好不要大呼小叫,否則它們會立刻把你撕碎。
盯上僅僅是盯上,裝作看不見興許就沒事嘍,一叫喊會讓鬼怪誤認為你就是它的冤家,不干你幹誰。
而且就算是要離開它的視線也必須有因有果,一個接著一個或者二個人一起離開,除了最後一個人九死一生外,其他走的人多半安全。
如果一群人一鬨而散,就是涼涼,它會盯上你一輩子,悄悄跟著你回家玩誰睡覺睡得久的那種。
現在一行四個人竟都被水鬼盯上,池塘邊,夜色降臨好不淒涼。
“我還有事,今天下午隔壁老王來我家約我老婆打牌,晚上約好了的,我就先回家了……”
段智吞嚥一口唾沫,死道友不死貧道,他輕輕朝段德與楊玄點個頭。
“段體回家打牌不?”
段智剛要走,一個轉身順帶問問段體要不要跟著一起回去打牌,畢竟能救一個是一個啊。
“打牌?我不會打……啊”
段體一臉懵逼的看著喚他打牌的段智,正想要拒絕,側臉突然瞥見河裡那個腦袋。
他臉色一下子煞白一片,腿直打哆嗦,改口道:
“對對對,我從小打麻將長大,熟悉牌局各種套路,曾經以二萬歡樂豆贏回幾千萬豆子巨資,現在手癢,就先回家打牌……”
“好的,我倆就先走了,你們保重!”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一唱一和,轉個身朝村子裡走起,走得平緩,不疾不徐。
然而僅僅是走了十幾步罷了,二人心有靈犀立馬同時開跑,踉踉蹌蹌,跑啊跑。
跑得賊快,這情景就像小時候被大黑鵝追著啄小弟弟一樣,一步頂三步。
段德在池塘邊臉上一黑,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們打啥子牌啊,祭奠姑娘都不好好祭奠……”
“難道他二人急著回家投胎啊?”
段德很不巧,他是背對池塘蹲下身體燒紙錢,加上近視眼沒有多注意二人的異樣,所以不明所以。
他坐在土坡上輕輕跟楊玄嘮嗑,目光有些通紅,特別惋惜王家姑娘的死。
“他們啊,或許急著吃熱乎的…”楊玄回答道。
楊玄正對池塘,靈能加持下早就把水鬼看得一清二楚,別說半個腦袋,就連她水底的模樣都看得明明白白。
他無所謂似的把最後一件新衣服燒成灰燼,祭奠姑娘望著逐漸隱沒的月光,然後對段德問道。
“你相信世間有神鬼嗎?”
“神鬼這種東西吧,可以不信但是不能不敬。”段德隨口回答道,他呵呵一笑。
“說一個小時候我自己的親身經歷吧,大概是我七八歲那年,有段時間我老是會感覺呼吸困難,心慌氣喘,就好像無形之中有一雙手在掐著我的脖子一樣。”
“嗯?”楊玄起了興致,認真傾聽。
“我把這件事告訴我媽之後,家裡人帶著我去醫院裡檢查,去了好幾家醫院都沒有檢查出原因,
直到有一天,我媽找了我們村裡一個懂這些的神婆來幫我看,那個老婆婆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你猜咋了?”
楊玄眼睛瞥著河裡那個死人腦袋,水鬼已經慢慢露出頸脖,從深水中慢慢露出身體。
緩緩的,無聲無息的接近著池塘邊上的二人,先是露出脖子,然後是身體,最後只差一雙腿還停留在水流下面。
她在水裡如履平地,腳踩著水流站得筆直,就彷彿池塘不是池塘,站起來毫無壓力,沒有半點浮沉。
“咋了,有鬼掐你脖子?”
段德搖搖頭,繼續說道:“那神婆看了我一眼,對我說:小夥子,你毛衣穿反了…
咦,你還真別說,換件毛衣穿就沒事嘍!”
天色已晚,夜色漸濃,女鬼已經接近池塘邊上二人七八米之內,楊玄嘴角一抽。
也不知道段德是心大還是咋滴,這個時候還敢開玩笑,楊玄提醒道:
“老德,你要不要回家晾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