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親傳弟子,明月曉風一般的人物,身上卻流淌了於葑最為嫌惡的魔族人的血脈!
青白相間的清風宗衣服還套在那人的身上,頭頂的髮髻用防護法器固定,還是曾經的宗主送給謝玉瑾的。
於葑的族人是被魔族所害,她踏入仙途的時候,就立志斬殺所有的魔族之人。
於葑在前段時間發現宗門裡的謝玉瑾是半魔之體,他是人族和魔族生下的混血。
於葑原本就與謝玉瑾有舊怨。
她的弟子薛微微喜歡謝玉瑾,她本來是想要撮合兩人的,誰知道謝玉瑾不答應也就算了,還把薛微微愛慕他之事在宗門裡傳得沸沸揚揚,害得薛微微狼狽外出去探險,結果中了毒。
於葑在給薛微微解毒的時候發現了一件事,薛微微竟然是她失蹤多年的親生女兒。為了救薛微微,於葑不惜讓自己的修為受損,就是為了替薛微微求得良藥。
卻不曾想,於葑在回宗門的時候,發現謝玉瑾居然有魔族血脈!
於葑本來就厭惡魔族血脈之人,一想到這等噁心齷齪魔族血脈之人居然還拒絕女兒不說,還把女兒害得中毒,她心中就有戾氣!
於葑發現了這個秘密之後便用宗門玉牌通知所有的長老過來,打算眾人審判謝玉瑾之後,廢棄功法、壞其丹田,將他逐出宗門。
在昭告之前,還單獨給宗主發了訊息,寫明謝玉瑾是有魔族血脈之事,沒想到受了重傷閉關的宗主竟是為了謝玉瑾出了關。
宗主謝琅臉色蒼白,見到了師妹於葑的第一件事,便是求她隱瞞下來謝玉瑾是混血魔族之事。
“宗主師兄,你是瘋了不成嗎?”於葑臉色鐵青,呵斥說道,“我們清風宗十萬弟子皆是人修,你再疼惜謝玉瑾,也萬萬不可讓這謝玉瑾做你的親傳弟子!”
“我輩年輕弟子的第一人是個混血,這怎麼可以?!非我族類必有異心!你若是捨不得他死,我可以不對外說他的身份,只將其丹田損毀,由他在外自生自滅。”
“師妹,謝玉瑾雖說生母有魔族的血脈,但是她身上有得是最低等的魅魔,玉瑾身上的魔族血脈極其輕微,他如今已經是金丹期,我這次在外已經為他尋到了可以祛除魔族血脈的靈藥,只要在金丹進階到元嬰期的時候服用下,他就會轉變為人族修士。師妹只需要再等一等……”
於葑怎會願意?女兒的毒素尚未全部拔除,她自己境界受損,都是因為謝玉瑾而起!
謝玉瑾還是她最厭惡的魔族,她怎會容忍此人活著?謝玉瑾在這個世界上呼吸,都是錯誤!
她勃然大怒,掐出法訣攻擊宗主。
她沒想到謝琅不能動用靈氣,這一擊之下,於葑擊中了宗主的丹田。
丹田霎時間如同金玉碎裂,宗主隨著丹田氣息的外洩,頭髮一寸寸變得雪白,面板乾枯,竟是顯露出天人五衰之相。
於葑當年踏入仙途,還得過宗主的恩惠,見狀連忙扶住了他。
“師兄,怎麼會這樣?我只是動用了一點靈氣,你的傷有沒有得治?”
謝琅握住了於葑的手,目光灼灼看著他,“師妹,我的傷不要緊,本來就是我的死劫,我只是求你一件事,在我的靜室暗格裡,有一份給他準備的丹藥,待到金丹大圓滿之際,他可以自行取用。”
“玉瑾的身世,這世間除了我以外無人得知,他是我一手帶大的孩子,只要徹底祛除了魔族血脈,他還是好孩子的,師妹……”
於葑的心中天人交戰,她還沒有下定決心的時候,宗主已經坐化。
於葑思索過後,還是覺得宗門裡不能有魔族後人,她的師兄是糊塗了,才想保全謝玉瑾。
她不能讓師兄犯下錯誤,謝玉瑾這種魔物,就應該被昭告身份,釘在恥辱柱上!
於葑看著被鎖鏈禁錮的謝玉瑾,氣不打一出來,想著這魔物也配清風宗的法衣?也配師兄的法器?
於葑想也不想地把玉冠從謝玉瑾的身上取下來,納入到了自己的儲物戒指裡。
原本謝玉瑾頭髮規整地梳攏好,此時頭髮就散亂開了。
於葑上前,輸入了一些靈氣,扯下了謝玉瑾的清風宗門派服,此時謝玉瑾就只穿著一身雪白中衣。
謝玉瑾的表情痛苦,正在經受血脈的改造。
若是不看臉,這還是清風朗月的宗主大弟子謝玉瑾,若是把人的臉抬起來……
於葑用手抬起來了謝玉瑾的臉,他的眉心有一道湧動的黑氣。
黑色的漩渦偶爾會夾雜了一點淺藍色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