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的可真夠大的。
“公子若不救,全京城的人看著,便是陷公子於不義,公子若出手,那就是藕斷絲連糾纏不休。”
“她倒是好算盤,奴才想著,死裡頭最好,活著膈應人。”
裴幼眠巴巴的吃著梅子,在石桌上吐了殼。傻傻的捂著臉,衝身後的侍女笑。
阿肆越說越氣,只覺得楚汐手段高明。正要再說什麼。就聽公子不虞道。
“聒噪。”
阿肆連忙閉了嘴。
裴書珩自認不是好人,楚汐同他有婚約時,就妄圖攀上愛玩賞美人的前太子。
退婚那日又打聽太子足跡,在對方經過的小巷,特意打扮。
他可是親眼所見,兩人眉目傳情。
呵,這剛搭上太子的船,就翻了。
這種女子,死了正好。
不過就這麼死了,真可惜呢。豈不是太便宜她了。
裴書珩眼裡閃過狠厲,他無情的對著裴幼眠身後的崔媽媽道:“給姑娘備一盞牛乳。”
崔媽媽應聲道是,隨後福了福身子,去廚房準備。
裴書珩看著裴幼眠,閃過柔情。“昨兒鬧著要出去玩,喝了就帶你走。”
話畢,他擱下手裡的書,眸光意味不明:“眠兒,有人快死了,你說救不救?”
人命關天的事,他就這樣無關緊要的交給這個心智不過稚兒的裴幼眠。
裴幼眠往嘴裡塞了顆梅子,嘴裡鼓鼓嚷嚷咔嚓咔嚓咬出聲響。聽到這麼一句,她呆呆愣愣吐字不清問。
“我認識嗎?”
裴書珩輕笑:“不認識。”
阿肆:……只是險些成了你嫂子。
裴幼眠不管專注的看著崔媽媽離開的方向,滿心滿眼等著她的牛乳。
她嘻嘻道:“那我不救。”
裴書珩聽到這麼一句,心中寬慰,不過,楚赫於他有恩。
他目光如冰山,帶著寒意。提及楚汐也是久久不散的厭惡。
“偷竊一事不歸我管。什麼都該按照律法辦事。”
阿肆會意,大步匆匆離開。
裴書珩溫和的揉了揉裴幼眠毛絨絨的腦袋。可嘴裡的話確實不含丁點感情。
他涼薄道:“做錯了事,就該懲戒。”
……
綺麗苑
楚汐看中的夾竹桃並不好挖,她沒什麼力氣,落兒蹲在她邊上神神叨叨的沒幫大忙已是萬幸。
綺麗苑溼氣重,繡花鞋也沾上了泥土。裙襬過長有些礙事,也被她乾脆打了個結不至於拖地。
她揚起小鋤頭,在夾竹桃邊上挖了個小坑。怕傷及根部養不活,她刨的很仔細。
落兒雙手合十,唸唸有詞:“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
誰能想到,阿肆跑去官府,數名官吏商量著正往這兒趕。
偷樹而已,不涉及錢財,官衙大多睜隻眼閉隻眼,何況是綺麗苑那種地方。
可波及裴書珩,可不能含糊。上頭髮話,斷不能草率。
幾名官吏互相推搡。
“我不去,劉四,這次你去如何。”
“好啊,平日裡好哥哥的叫著,一遇到事就把我推出去,吳二,你可真有本事。”
寧世子寧虞閔經過衙門就聽見裡頭推辭嚷嚷。
他適才上任監察御史,雖然官職不大,卻是個得罪人的活。禹帝嫌他桀驁不馴,特地尋了這個職位令他磨磨性子。
他不愛管事,可也不能坐視不理。
於是道:“衙門重地,豈能喧譁?”
所有爭論在此刻倏然消失,隨之而來的片刻寧靜,接著就是一群人大驚失色的求饒。
“寧,寧世子?”
“爾等拿著朝廷的糧餉,遇到事了就推三阻四,鈺國律令,就是讓你們如此辦事的?”
這麼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嚇得眾人紛紛跪成一地。
“世子,實在不是我等懶散怠工,實在是這事不好辦啊!”
寧虞閔一身新官府,腰見佩著禹帝賞賜的彎刀。
他那張娃娃臉上來了興致挑了挑眉:“同我說說。”
可等對方提到楚汐兩字時,他臉色一黑,就想調頭走人。
那女人一月前可是向他拋了橄欖枝,一封書信情意綿綿。當時還未退婚就如此不守婦道。
他可不想救。
死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