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的話,蘇覓都能忍,她忘不了結婚的目的,只有彌補他,她才能好受些。
主動詢問,態度有些殷勤,“要不要我幫你擦頭髮?”
肖玄瑾動作停了下,然後漫不經心說,“不用了,你省著力氣待會用。”
省著力氣……蘇覓瞬間懂了,將頭窩進被子,裹的更嚴實了。
男生的頭髮都短,加上室內溫度高,幹起來也快,沒一會,他就從另一邊跨上床。
感受到一旁的塌陷,蘇覓僵了一瞬,然後室內的燈就被他關了。
黑壓壓的一片,新房內一點光都沒有。
蘇覓看不到肖玄瑾,但能感覺到他們被子中間那空闊的地界。
誰都沒有靠近。
空氣安靜的可怕,一切的躁動都被按下了暫停。
到了現在,蘇覓也明白,他剛剛不過是在玩笑,根本沒有碰她的心思。
也是,他心裡痛恨她還來不及。
想起那會煙花上空時,他說的話,他還是無比在意以前,也放不下以前。
本該如此,蘇覓翻了身背對著他,慢慢闔上眼。
意識模糊之間,她反覆告訴自己,三年時間,她一定要做到自己說過的話。
不能讓他覺得她還在欺騙他。
身在異國,原以為會很難入眠,但可能是身體到了疲乏的界點,入睡也沒那麼困難了。
只是,睡前觸動了過去的記憶,噩夢再一次傾灌入她腦海。
夢裡還是那多次出現過的場景,肖玄瑾拿著一把瑞士刀,要割穿她的喉嚨。
她還記得醫生跟她說過,這些都是假象,不是真的。
她努力尋求機會想寬慰他幾句,摸摸索索,尋著熱源,抱住了他的腰際。
嘴裡說著,曾經已經說過無數次安慰道歉的話。
本以為這次會像之前那樣,哪怕等的久些,他總會扔下刀具。
但這次不同,她被推出了他的懷抱,跌倒在地。
那刀直逼她的喉嚨。
…
肖玄瑾睡眠很淺,她翻身過來,他就醒了,本在想她這是做什麼,然後她突然攀上了他的腰。
聽到她嘴裡一直念念叨叨,含糊不清,肖玄瑾確認她這是在說夢話。
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夢,還將他抱的死緊。
懷裡的柔軟衝擊著他的神經,勾動著他的燥火。
不過他的理智很清醒,她在做夢,又不是現實。
只是不知道她夢的是誰,哪個男人……
想到這,肖玄瑾心裡不痛快,將人推了出去。
還好,她沒有再纏上來。
不過,這樣一來,他的睡意也被弄沒了。
抬手“啪嗒”一聲,他將燈開啟。
屋內乍然亮起,他眼睛適應了光線後,就往身側看去。
看到她沒醒,閉著眼睛,滿臉驚恐的模樣,身上都在抖,像是在做噩夢。
肖玄瑾也沒喊她,下了床,拉了個凳子坐她旁邊。
他坐姿隨意,雙腿敞著,兩手交攏,手肘撐著腿,眸光盯著床上的人,好奇玩味。
就這樣看著她額頭冒著細汗,被噩夢纏身,無法掙脫,更無法得救。
他拿起一旁打火機有一下沒一下的按著,只覺得這婚後的日子也挺有趣的嘛。
好玩的還在後面呢。
蘇覓夢到肖玄瑾的刀刺破了她的喉嚨,她才猛然驚醒,坐起身大口呼吸著。
然後就看到眼前陌生的環境以及肖玄瑾。
她一下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結婚了的事實。
眼前的人與夢裡持刀的他重合,蘇覓以為自己掉入了更深的夢境,連連後退,脊背緊貼著床頭。
肖玄瑾放下手裡的打火機,一步步靠近。
看著她這驚恐的眼神,顯然還沒從夢裡清醒,說明她的夢跟現實很像,難道她剛剛夢裡害怕的所在就是他?
為什麼,夢到他,是這樣一副見鬼的表情。
那她剛剛夢裡抱的人又是誰,該不會也是他吧,還是別人,或者是她的那個老鄉。
想到這,肖玄瑾神色冷了幾分。
心想,反正她現在還沒清醒,不如趁機試探一番,“你很怕我?”
他越來越近,蘇覓抱起被子裹住自己,聲音都在顫,“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怎麼跟上次她喝醉酒後說的話一樣,又是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