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謝謝她,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她一直說六少爺最善良,只是她年老體衰,沒有能力。”
“謝謝她,謝謝她還記得我的好,好,好。”李伯連續叫了幾聲好,精神頭越發的好。
周奇略趕緊去外面給他打了碗蛋花,加了白糖。
“李伯,喝點蛋花。”
李伯邊喝邊道:“好甜好甜。”
喝完甜蛋花湯,李伯拉著周奇略和岑今雨的手:“沒想到還有人為我送終,可以了。我生了三個孩子,最小的兒子被我老婆帶出去,不知道他們現在在不在?我的老婆叫陳英花,講話輕輕柔柔,彈得一手好琵琶。我的小兒子跟我一樣,喜歡寫字作畫,今年36歲,他叫李華燦。”
談到自己的家人,李伯的情緒撥動起來:“英花啊,小寶啊,你們還活著嗎?還活著嗎?爹孃啊,大寶啊二寶啊,你們在天有沒有保佑他們啊,保佑他們平平安安,生活順遂啊。”
這段長長的話幾乎耗盡了李伯所有的精力,連什麼都不懂的周奇略和岑今雨都看出李伯要不行了。
“李伯,你振奮點,你還要去找你的老婆和兒子啊。”
李伯的眼角慢慢地流出淚水,周奇略上前替他擦拭掉,淚水又流了出來。
初十晚上21點,周奇略和岑今雨敲響了大隊的門,值班的民兵第一時間接收到了李大鍋的死亡訊息。
“明天再說吧,這麼冷的天氣,屍體也不會發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