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有異議?
你腳還踩在人臉上呢!踩人一臉血!
“很好。”蕭無咎似乎還嫌髒,慢條斯理撤回腳,“以後此宅誰能出,誰能進,訊息進來誰看,怎麼回,誰睡哪吃什麼飯——全歸我管。”
呂興:“你怎麼敢的!我可是——”
“為何不敢?”
蕭無咎蹲下,欣賞著對方狼狽的臉,表示他不但敢,還更猖狂:“本侯想知道的都清楚了,爾等還有什麼存在必要?以後外面知道的,都是本侯想讓他們知道的,這裡能送出去的訊息,都經本侯允許,所有一切皆在掌控,為什麼不幹?
”
呂興捂著被踩疼的臉,眸底陰戾:“別人知道你在這裡,蔫能不群起來殺?你以為你中州王名號有多好使,中州地界真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不說你中州是不是真就一條心,我和王良才代表朝廷被你扣了,你信不信外面諸侯立刻會想幫我們伸張正義!”
蕭無咎:“我什麼時候說我蕭無咎在這?這裡不是你呂大人在管事?”
呂興震驚:“你自己說——”
蕭無咎:“與外訊息聯絡,印簽名押,可都是呂大人名諱,誰知道本侯在這?”
呂興氣得渾身發抖:“你卑鄙!”
和著是暗中掌權,讓他做明面上的傀儡,壞事都他幹是吧!
“呂大人身份還是遜王大人良多,”蕭無咎還挑剔上了,語重心長,“希望王大人醒了,不知道呂大人害過他,畢竟——你們一起來,還要一起回的,是不是?”
呂興這下真的抖了,這是威脅!
道士頭羅莫神情就更慌了。
怎麼回事,上錯了船……竟沒認出大佛?又讓那小白臉抱上大腿了!
不行,他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他努力縮著身體,低垂著頭,不叫別人注意到。
祝卿安:……
他很想說自己真沒想上中州侯這條船,實際上現在也沒上,可他的事,為什麼要跟別人解釋?
不過這位中州侯……真是他沒想到的風格。
高調是因為自信,自信是因為,確定能夠掌控局面——很雷厲風行,殺伐果斷的人。
可……
“你就不怕別人行刺?”他不信蕭無咎沒想到,完事後低聲提醒,“紙包不住火,外面早晚會知道。”
蕭無咎:“我怕他們不來。”
更招搖,更猖狂。
祝卿安:……
所以一切都是故意的?不管是嚇唬呂興,還是身份的假裝和暴露,什麼時候暴露,全是計劃好的局。
祝卿安甚至想,蕭無咎這樣把所有焦點聚集到自己身上,是不是……有意利好外面的中州軍?比如讓手下們趁此時機,再拿下一城什麼。
兵書三十六計裡,就有一招瞞天過海,其本真要點就是——
陰在陽之內,不在陽之外。
“真正的秘密,其實潛藏在公開的事物裡?”
這下蕭無咎訝異了,停下腳步,目光在他臉上審視片刻,忽的笑了:“小孩,太驚豔,可是會叫人不捨得放手的。”
祝卿安猛搖頭:“我不懂兵法,只是看你很懂……”
他真的只是看過這三十六計的名字而已,要不是蕭無咎的運用路數,他還琢磨不出裡面的味道,他哪懂兵法,他對這兩個字一竅不通!
蕭無咎眼神意味深長:“我有說是兵法?”
祝卿安:……
他是不是被套路了?
壓力太大,他感覺胃有點疼。
蕭無咎卻已經轉身:“收隊,吃飯!”
白子垣不明所以:“不是該先收拾殘局,劃片分責……”
“餓了,”蕭無咎問,“你不餓?”
白子垣表情瞬間嚴肅,擲地有聲:“餓!”
吃飯怎麼可以不積極!他正長身體呢,隨處大小餓的!
祝卿安……當然是笑眯眯跟上,這都打贏控制住場面了,總能吃頓好的了吧!
……
清晨,公孫文康家。
昏睡在床的公孫靜醒來,一把抱住床頭的小姑娘:“年年……孃的年年!”
年年被抱的有點疼,但沒掙開,小手拍著女人的背:“孃親不怕啦!年年回來了,藥藥那麼苦,孃親要乖一點,快點好起來哦。”
女兒依戀,母親心疼,母女倆最後都沒忍住,抱頭大哭,只是不再那麼悲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