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不交流。
卻都知道對方正在做什麼。
只不過一個是偶爾掃一眼監控,另一個是在腦補。
晚上9點多,店裡的訂單漸漸少了,
溫銳陽依舊待在後廚,一邊炸小吃一邊收拾整理。
唐韻磬面前的塑膠箱裡,叉子已經只剩個底。
想到溫銳陽出來發現三百套餐具都裝完,他就有些期待會被怎樣誇獎。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打斷了唐韻磬的胡思亂想。
“哎,啞巴,還真是你,我上單來的時候看著就像你,你縮這裡幹嘛呢。”
“這是什麼?”說話人自顧自拉開唐韻磬對面的椅子坐下又隨手拿了幾把叉子擺弄研究。
眉頭皺起,唐韻磬一臉不高興。
不是因為那聲“啞巴”,而是這人戴著一副髒到都看不出是灰色還是黑色的露指手套,金屬的叉子被他這麼一摸一抓,沾上黏糊糊的指紋。
“嘖,這玩意兒是送的餐具?”說話人拿起一個包裝好的餐具盒,沒等唐韻磬有動作,直接開啟將裡面的叉子倒出一半。
“呵,別人都是送一次性的,這老闆真能裝逼。”
他“切”了一聲,又把叉子推回盒子裡。
這一倒一推,卷在叉子上的一次性手套亂了位置,從包裝口透出半拉指頭。
對方語速快,唐韻磬一時沒分辨清他在說了什麼,但看那撇著嘴的表情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別碰,你手髒
唐韻磬有些生氣了,這人真討厭,怪不得溫哥不喜歡他。
——剛才說什麼,重複
“重複個屁,重複你個啞巴不也聽不見。”
說完他隨手抓起幾把叉子往兜裡揣,唐韻磬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哇啊!”
“…你他媽嚇死我了,鬼叫什麼。”那人用力掙脫。
叉子沒搶回來,氣急的唐韻磬差點把寫字板敲出洞。
——偷東西,還我
“誰他媽偷東西,就幾個破叉子,這是老闆送的免費餐具,你狗叫什麼。”
——沒買外賣,不送
“你的店啊?”
——報警
唐韻磬惡狠狠寫了兩個字。
“我發現你不只是啞巴,腦子還有點病,老子不跟智障計較。”將叉子扔回桌子上,那騎手用力踹了一下桌腿,罵罵咧咧往視窗走。
“老闆,113號單好沒好,這都多久了怎麼這麼慢。”
溫銳陽正在清洗烤盤,聞言抬頭看了眼烤箱:“2分鐘。”
“還要2分鐘,真他媽磨嘰。”
說話人聲音有點耳熟,溫銳陽透過監控,站在吧檯前剝雞蛋殼的正是昨天那個說堵人鎖眼的騎手。
而之前一直老老實實坐在那裡裝叉子的唐韻磬大步流星走到‘堵鎖眼’身後,舉起的寫字板背對著攝像頭溫銳陽看不見上面寫了什麼。
‘堵鎖眼’看到了那幾個大字,嗤笑一聲:“你有病?”
唐韻磬指著扔了一地的雞蛋殼
——撿起來
“你他媽是不是想挑事兒?”
‘堵鎖眼’年紀也不大,唐韻磬追上來的舉動在他看來可以說是挑釁。
“做什麼做什麼…”
倆人動靜太大,等在店裡的另一個取餐騎手走了過來。
“這是怎麼了?”
‘堵鎖眼’:“這臭啞巴找我事兒。”
“都一個站點的,別吵了。”
顧不得分辨其他人是在勸和還是在幫腔,唐韻磬一手指著地上的雞蛋殼,一手舉著寫字板,眼睛緊盯‘堵鎖眼’的嘴。
——撿起來
“臭啞巴,我他媽給你臉了?”
倆人各自向前一步,胸膛幾乎對在一起。
就在唐韻磬探長脖子要用腦門迎接對方的頭擊時,溫銳陽從後廚走了出來。
裝著藍色披薩盒的袋子遞出去的同時,一隻手攔開劍拔弩張的倆人。
“別在我店裡鬧事。這單送完,以後別再接我店裡的單。”
‘堵鎖眼’:“哈?”
披薩店的老闆長得妖里妖氣,他早就看不順眼了。
明明一副弱不禁風,從套袖口露出的手腕一掰就能折的樣子,卻還敢強出頭。
‘堵鎖眼’切了一聲:“你他媽一個開外賣店的跟我裝什麼,你說不讓接就不讓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