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他是在送餐過程中出車禍,對方拐彎理應讓直行。但聽小唐的敘述,那車將他晃倒後直接開走了。”
“街邊應該都有監控,這種是不是屬於逃逸到時候還得看交警怎麼判。”
“勞煩站長跟進一下吧,診斷書上寫著小唐得休息一週。這期間的誤工費、營養費還有剛才看病的費用對方不承擔的話就得站裡出了。”
站長:“………”
唇語並不能百分百讀懂別人話語中的全部內容。
特別是溫銳陽說話時表情並沒有太大的波動,唐韻磬全神貫注盯著他的嘴唇才勉強‘聽’出倆人在交談什麼。
溫哥是在幫自己要賠償?
之前摔的那一跤是工傷?
滿16歲就出來做小工,散工的唐韻磬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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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唐:溫哥摸我臉。/害羞
溫哥:怎麼還不醒(拍打)
夢幻
雖然有近4年的工作經驗,但因為特殊性,唐韻磬只做過一些散工。
特殊學校一週四天,只有上午有課,其餘時間他就到處找活。
有去後廚刷盤子,也有在學校門口發傳單。
在這些零工裡,唐韻磬最喜歡的就是去給人做木工活。
累苦,有一次還差點切掉了大拇指。但掙得多而且特別有成就感,只不過…
送餐騎手這個工作沒有五險一金,只有一份勞務合同,細講起來也不能算是很正式的工作。
但就是這份合同加上溫銳陽的幫忙,稀裡糊塗將出車禍的具體時間和地點告訴給牛山街送餐騎手站的站長,唐韻磬得到了一句“有訊息聯絡你。”
出站點時已經是晚上7點多,之前門口零星停放的幾輛電動車全都不見蹤影。
用餐晚高峰,所有騎手都奔波在掙錢的路上。
——謝謝。
唐韻磬跟在溫銳陽身側,手寫板是液晶的,天雖未黑透,卻能看出那些字在發光。
“賠償估計沒多少錢。”
但醫藥費和那500的罰款應該是能要回來。事情也算解決了,溫銳陽:“回去好好休息。”
唐韻磬搖頭,來站裡是想取消披薩店的投訴,結果自己什麼都沒做成,反倒是溫哥幫自己報了工傷。
——披薩店投訴。
溫銳陽:“投訴我會想辦法。”
唐韻磬:
——我來想
寫字板上寫著“我來想”,唐韻磬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騎手站沒有權利處理店鋪的投訴,站長之前也打電話去解釋了,然而那顧客並不好說話。
視線不經意落到站點旁邊的小超市,他腦海中忽地靈光一閃。
——溫哥等我
到底是年輕皮實,腦震盪和腿上的傷似乎沒對他造成影響。
看著跟打了雞血一樣跑向超市的唐韻磬,溫銳陽將手中的頭盔重新掛回車頭,靠著車座點了一支菸。
五斤雞蛋、一箱牛奶,還有一桶花生油。結賬的時候,老闆見唐韻磬穿著外賣制服隨口問了句:“這是顧客讓你跑腿?”
唐韻磬搖頭,伸手不打笑臉人,他要去送禮。
拎著這些東西回到電動車前,唐韻磬和溫銳陽同時愣住。
“你…”溫銳陽唇角洩出一絲煙氣,指著面前人手中的花生油:“該不會是要拿著這些去道歉?”
沒有回答,唐韻磬視線從溫銳陽輕煙散開的嘴邊移開又看向他白皙手指間的黑色細煙。
說不上來為什麼會心跳加速,耳根子一下子就紅了。
工地的那些叔叔大爺總抽菸,他戴上口罩都擋不住刺鼻的焦油臭。
幹完一天活,身上經常能染上煙味兒,唐韻磬不喜歡。
可看著此時倚在車上半抬頭眯眼盯著自己的人,唐韻磬往前挪了一步。
胸腔振動,輕輕吸了吸溫銳陽周圍的空氣,是雨後樹葉的清新。
夢幻中帶著甜,唐韻磬覺得自己喜歡極了。
溫哥不光跟那些渾身焦油味的人不同,他的煙也不同。
不是自制的捲菸也不是帶著黃色過濾嘴的香菸,溫銳陽手中夾著的純黑細細長長,只在指縫間漏出一點銀白色濾嘴。
太酷!
火星透過未掉的菸灰忽明忽暗,彷彿一下子點亮遠處的餘暉,有一瞬間唐韻磬很想湊上前親一口同樣被點亮又同樣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