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雨淋成這樣。”
“傘被風吹折了。”遲逢沒脾氣地小聲說。
其實是沒力氣,昨晚沒睡好,頭本來就昏沉,現下衣服溼乎乎貼在身上,頭髮也是溼的,難受得緊。
彭姐年歲稍大些,平日裡對遲逢和周林溪就多加照顧,見狀出去了一趟,不知道從哪找來個吹風機。
遲逢謝過二人,趕緊拿著文化衫和吹風機去了洗手間。
等她處理完自己再出來,周林溪已經去上課了。
嘉尚中學一個年級有32個班,兩個心理老師上一個年級,周林溪和遲逢今年一起上高三,學生心理壓力大了不少,課後心裡諮詢室排得滿滿當當,不知道是不是受學生爆棚的負能量影響,她最近睡眠質量差得要命。
等她穿著紅色的文化衫去到班上時,幾個活潑的男生調侃起來,“怎麼回事啊,仙女今兒這身衣服,有夠擋桃花的。”
“這衣服,劉亦菲來了也只能靠臉撐。”
遲逢故作嚴肅:“別貧。”
她長得顯小,平日混在學生堆裡只能靠衣服區分,這下穿上這土到家的文化衫,活脫脫一個高中生。
等她背過身衝向黑板,底下更是笑聲一片,遲逢轉過頭問:“怎麼了?”
一個女生笑著,指了指她後背,“老師,輸了叫爹……”
“小遲老師,怎麼回事啊,穿八班的衣服,終究是我們班的咱們工人有力量不配了。”
又是一陣鬨笑。
遲逢愣了下,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這文化衫應該是去年運動會的時候,各個班級定製的,五花八門寫什麼字的都有,她剛剛換的時候沒注意看,今天算是被嘲笑了個夠。
煎熬著上完一節課後,她回到辦公室,幾個老師正在八卦。
“據說大老闆回國了?”
“近一個月回的,只不過人產業多,不知道想不想得起咱這區區一個學校。”
“別再往裡塞幾個少爺小姐就謝天謝地了。”
遲逢坐下,問旁邊的周林溪,“大老闆到底叫什麼?”
周林溪搖頭,“不知道,神秘得很,之前我以為是方柏林,但好像他只有集團的部分股份,是二老闆,咱真正的大老闆在國外。”
“方柏林你見過嗎?”
“沒有,就聽過名兒。”
嘉尚中學成立僅三年便已經成了西臨市最有名的私立之一,背後的老闆是誰卻沒人知道,神秘得不像話,遲逢嘴上閒聊著,心裡擔心的卻是另一件事——
老闆回來之後會不會管她在外頭接心理諮詢私活的事?如果管了,後果嚴重嗎,會不會嚴重到開除的地步?
遲逢憂心忡忡了一會兒,抬眼去看課表,下午兩節課,安排的都是心理團輔課,她怕自己身體狀態不佳,沒辦法幫學生釋放負面情緒,琢磨著乾脆中午在食堂湊合一頓,再補個午覺,於是跟周林溪說:“等會兒你跟彭姐出去吃吧,我在食堂隨便湊合一口,太困了。”
周林溪一想到食堂的飯便直搖頭,“不是我不陪你啊,食堂那個帶騷味的豬肉,跟我回國之前吃的差不多,簡直噩夢。”
“沒事兒,你出去吃,我沒什麼胃口,吃點素的就行。”
遲逢話音剛落,手機便震了起來,周林溪掃了眼遲逢的手機螢幕,上頭備註了個全名——
蔣奕川。
八卦的心思一下冒了出來,周林溪手上裝作很忙的樣子,一下一下胡亂點著滑鼠,ppt切了好幾頁,不知道到底在忙什麼。
她聽見遲逢接起電話:“奕川哥。”
“……這會兒嗎?行,幾點到?”
“對,下午有課,兩點十分開始……酸菜魚吃嗎?嗯,行,我待會兒下班給你打電話。”
電話掛掉後,周林溪滿臉八卦地湊過來:“哎喲,奕川哥——叫得可真甜,誰啊誰啊?”
遲逢答:“是我表哥的好朋友,跟他有過命的交情。”
她神色坦蕩,沒有半分不好意思的痕跡,周林溪立刻抓住了關鍵詞,猜測了下,“過命的交情?你哥當兵的?”
遲逢點了點頭,沒等周林溪問便自己告訴他,“在消防隊,和蔣奕川一起執行任務的時候去世了。”
周林溪張著嘴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反倒是遲逢自己笑了笑說,“沒事,你可別說什麼抱歉之類的話,已經過去挺久了。”
心思被猜透,周林溪小聲嘀咕,“哪有,我是想說,跟你打電話這哥哥人還挺好的,幫你表哥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