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微光透過客棧的窗欞,斑駁地灑在李楓語的床榻上,他緩緩睜開雙眼。
昨夜那場深沉的睡眠,讓李楓語精神好了許多,只是心底那抹愧疚感依舊如影隨形,沉甸甸地壓在心頭,揮之不去。
李楓語起身簡單整理了下衣物,便踱步來到櫃檯前。
此時的客棧大堂,已有夥計在忙碌地擦拭著桌椅,準備迎接新一天的客人。
掌櫃的正撥弄著算盤,珠子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在這略顯靜謐的大堂裡格外清晰。
“掌櫃的,把房錢仔細算一下吧!”
李楓語走上前,客氣地與掌櫃說明了結算房錢的事兒。
掌櫃抬眼打量了他一下,隨即臉上堆滿笑容,熟練地算了算這幾日的賬目,報出了一個數目,說道:“30銀幣。”
李楓語從懷中掏出相應的銀幣,放在櫃檯上,那銀幣碰撞桌面發出的聲響,彷彿是他與這客棧暫別的句號。
走出客棧,外面的街道上已有了些許行人,小販們挑著擔子,叫賣著各種早點和小物件,此起彼伏的吆喝聲交織在一起,讓這座小城開始有了煙火氣。
店小二早就殷勤地牽著棗紅馬等在門口,棗紅馬那一身棗紅色的皮毛在朝陽的映照下,泛著油亮的光澤,馬鬃隨風輕輕飄動,顯得格外精神。
李楓語見狀,嘴角微微上揚,一個利落的翻身,便穩穩地躍上馬背。
他坐在馬背上,側過身朝著店小二扔出一個銀幣,那銀幣在空中劃過一道銀色的弧線,在陽光的折射下閃爍著亮眼的光芒。
李楓語微笑著說道:“這陣子,多謝你照顧我的棗紅馬了。”
店小二眼疾手快,迅速伸手接住銀幣,臉上滿是歡喜,他微微彎腰,右手往身前一攬,行了個標準的禮,恭敬地回道:“很高興為您服務。”
李楓語不再多言,轉身看向前方,雙腿輕輕一夾馬腹部,同時輕聲喊道:“駕,馬兒,我們出發。”
棗紅馬像是聽懂了主人的指令,仰頭嘶鳴了一聲,那聲音清亮而悠長,迴盪在街道上空。
緊接著,它揚起前蹄,前蹄在空中有力地揮舞了幾下,隨後奮力朝著前面奔跑起來,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響,節奏明快,彷彿是奏響了一曲出征的樂章。
不一會兒,李楓語便騎著棗紅馬迎著那一輪紅彤彤的朝陽,出了別來城的城門。
城外的空氣格外清新,帶著些許田野的芬芳氣息。
按照地圖欄指示的北方,沿著小路繼續前行,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寬敞的官道,官道由一塊塊平整的青石板鋪就而成,石板上有著歲月留下的痕跡,縫隙間偶爾還鑽出幾株嫩綠的小草。
官道兩邊每隔一段距離就植有樹木,那些樹木高大挺拔,枝葉繁茂,像是一個個忠誠的衛士,守護著這條道路。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地上形成一片片形狀各異的光斑,微風拂過,光斑隨之晃動,似是一群靈動的小精靈在嬉戲玩耍。
一路上,來回所見到的人,都行色匆匆,個個都騎著馬,馬鞭在空中揮舞得呼呼作響,馬兒們撒開蹄子極速在趕路,馬蹄揚起的塵土在身後形成一道道淡淡的煙幕,好似身後有什麼可怕的東西追著他們在趕路一樣。
就在這時,一名騎著馬的小老頭,騎著一匹毛色略顯花白的馬從後面疾馳而來,在超過李楓語的時候,他猛地一拉韁繩,速度放慢了下來,那匹馬兒噴著粗氣,鼻孔裡噴出的熱氣在清晨的空氣中形成兩團白色的霧氣。
小老頭轉過頭,臉上帶著幾分急切,對著李楓語大聲說道:“小夥子,你這樣的速度,要是沒在天黑前走完荒野山村那段官道,可就活不成了呀!”
李楓語一聽,心中頓時湧起一股好奇,他二話不說,揚起馬鞭快馬加鞭,棗紅馬風馳電掣般地衝了出去,輕鬆就追上了小老頭。
李楓語湊近小老頭,詢問道:“大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小老頭見李楓語加快了速度,他也不敢懈怠,馬上又揮舞著馬鞭,用力抽在馬屁股上,胯下的馬兒吃痛,瞬間提速起來。
小老頭邊跑邊喊道:“我沒有惡意,你跟上我的步伐,我說給你聽。”
小老頭騎著馬越來越快,那馬蹄聲急促而雜亂,彷彿是在催促著李楓語趕緊跟上。
李楓語也不含糊,雙腿夾緊馬腹,身子微微前傾,口中不斷催促著棗紅馬加速,好在棗紅馬的腳力好,四蹄生風,不出一會兒功夫就又追上了小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