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要帶他回去休息休息！至於空界妖，他似乎還有話想跟你說！”
林雨璇稍微用力，以一個公主抱的姿勢就抱起來古東來，留下一句話之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倒不是信任陸玖，而是林雨璇認為陸玖也無法在這裡做什麼而已。
陸玖能感受到林雨璇對於古東來的關心是認真的，因此放心下來，轉頭看向依舊安安靜靜坐著的空界妖。
空界妖的右眼依舊在不停蠕動，眼皮之下似乎有什麼要衝出來，可是又被空界妖壓制了回去。以至於現在的空界妖一改之前慵懶的模樣，正聚精會神的將注意力放在右眼上！
“呼——”
空界妖長舒一口氣，隨後似乎勉強壓制了下來，他看向陸玖，苦笑一聲
“這是我第一次交易得到武身力量，沒想到居然有如此強烈排斥反應，要不是我將自己化作人形，恐怕甚至會因此身受重創！”
“不過也是，畢竟這是人祖留給他的族人的力量，真的那麼容易竊取就令我失望了！”
陸玖看著空界妖的狀態，武身的力量不是那麼容易獲得的，不過這空界妖居然可以強行壓制排斥力量，足以看出他的手眼通天了！
“先前林雨璇說你是一個活了千年的存在我還不是很相信，現在我信了！”
空界妖聞言咧開嘴露出一個笑容，只不過這個笑容太過滲人，一種皮笑肉不笑，徒有其形而無其神的感覺讓陸玖不寒而慄，簡直就像是空界妖頂了一張人皮，然後用這人皮對自己笑一樣。
“空界妖前輩別這樣，你還是別笑了吧……”
陸玖的話讓空界妖一愣，隨後空界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
“不對啊，笑容不是你們人族表達善意的方式嗎？”
空界妖可以感覺到陸玖的侷促，但是卻有一絲不解。陸玖笑的很僵硬，隨後說道
“你不是說你感覺擬態成人族始終差點什麼嗎？我感覺是差了人性！”
空界妖聞言搖頭輕笑
“那還好，我可不想染上人性這東西！雖然擬態出來的是個半吊子，但徒有其表也夠用了。”
陸玖倒是不解了
“完美融入不是更好嗎？”
空界妖的手撫摸上牆壁，冰冷的觸感讓他覺得很舒服。他當著陸玖的面，重新睜開眼睛，只不過這次他的右眼居然已經變成一隻金燦燦的重瞳！這重瞳似乎不受控制一樣東張西望還時不時抽搐，似乎隨時都要掙脫空界妖的眼眶，這和他平靜穩定星空左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是……我的重明？”
不停跳動的重瞳給陸玖一種奇特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已經失明的右眼感到腫脹。
空界妖點頭，同時說道
“如果我有你口中的人性，那麼我應該可以更好的駕馭它！只不過我寧願現在這樣，雖然勉強壓制，這就是為什麼我選擇住在監牢之中的原因！”
“我又何嘗不知道我無法完美擬態成人族是缺少了人性？”
“只是我不願意主動接受罷了！我是妖，天地唯一的空界妖，我無父無母，天生地養，所以我的本性出生就有了雛形。而人性太複雜了，我不願意去學習，也不能去學習！一旦我學會了你們複雜的情感，那麼我擁有長生的能力就不是天地給我的饋贈了，而是詛咒！”
“在這與世隔絕的牢獄之中，我覺得比外面乾淨！”
“雖然孤獨，但是也讓我免受那些複雜汙穢的沾染！”
陸玖沉默，但仍是有些不明白
“你擁有長生的能力，難道就甘心永遠自封在這狹窄的牢籠之中嗎？”
陸玖的話確讓空界妖拍腿大笑，空界妖這般激動是很少見的。
“哈哈哈！自封？”
“天地間最大的囚牢不就是五洲之地嗎？最堅固的欄杆不就是三大長城嗎？我的牢籠看得見，只要我願意，隨時可以擺脫！可是人族的牢籠呢？”
“你認為我是固步自封，閉目塞聽？”
“五洲之地的人族，人人都是囚徒！上至昔日人皇姜氏，下至如今的浪人！都是囚徒，長城保護了你們，也關住了你們！”
“都是囚徒，在哪裡坐牢不一樣？”
空界妖的話讓陸玖如遭雷擊，他從來沒有想過保護人族不被侵犯的長城是牢籠，也從來沒有人這麼想過！或許只有活得足夠久，並且從來沒有以異人和人族任意一方視角來看待五洲的空界妖會想種異於常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