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抬眼看著嶽池,臉上的表情不斷地變化,像是在做著某種決定。
最後白舒將手中的礦泉水瓶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噗通”一下竟跪在了嶽池的面前。
嶽池皺起了眉頭,他不知道白舒到底是唱的哪一齣。但他很沉得住氣,只是靜靜地看著白舒的表演,卻不說話。
“嶽總,救我!”白舒開口了。
嶽池眯縫著眼睛,點上了一支菸,噴出一口煙霧這才緩緩地說道:“起來說話吧。”
“嶽總,您要是不答應我就不起來了。”
嶽池嘆了口氣:“白總,俗話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可以跪天跪地跪父母,但不應該輕易對任何人下跪,一個人一旦跪得久了,就不知道該怎麼站著了。起來吧,有什麼起來好好說,能幫你的我會幫你。”
聽到嶽池這麼說白舒這才站了起來。
嶽池指著他身後的椅子,讓他坐。
白舒坐了下來,他知道自己這第一關應該是過了,接下來就看他是不是能說服嶽池,至少嶽池給了他說話的機會。
“嶽總,坦白說,我接近您是有目的的,有人想讓我殺了你。”白舒語不驚人死不休。
嶽池卻笑了,他說道:“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其實你一直都有機會的,比如現在,如果你要殺我,以我們的年齡以及身體素質的懸殊我是沒有辦法反抗的。”
白舒搖了搖頭:“我不能這麼做,因為無論結果怎麼樣對於我來說都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死。”
嶽池點點頭:“你倒是看得很透徹,是黃亞洲的意思?”
嶽池一下子就猜到了主謀是黃亞洲。
白舒抿了抿嘴,輕輕“嗯”了一聲。
嶽池看著白舒:“為什麼?”
嶽池可是聽說白舒是黃亞洲的愛將,而且從嘟嘟的口中嶽池也得知白舒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都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特別是他們道上混的,能夠招攬一個有文化有知識甚至有頭腦的人並不容易,這樣的人可是一個很大的助力。
可是從黃亞洲讓他來殺自己這件事情來看,這小子應該是把黃亞洲給得罪了,黃亞洲這是把他給推向死路。
所以嶽池才會問一句為什麼。
白舒嘆了口氣,他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他說得很仔細,就連自己與張琳、潘律師密謀想要對付黃亞洲的事情也說了,包括他對盧萍的感情。
他知道自己已經出賣了黃亞洲,那麼就沒有任何必要再藏著掖著了,既然背叛,那就要徹底,不能還要想著給自己留條退路,他已經沒有後路可退,黃亞洲既然對自己起了殺心,就算這次僥倖不死那麼下一次呢,難道每一次自己都會那麼走運嗎?
而且他現在已然想明白了盧萍對自己的態度,盧萍其實根本就沒有將自己當一回事,她看到的只是自己的才情,她幫自己也只是想讓自己感恩戴德然後死心塌地地為黃亞洲和盧萍做事。
人就是這樣,當你被感情遮蔽雙眼的時候你就什麼都看不見,一旦你將那層感情的面紗撕掉之後,一切你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
白舒能夠看清這些還多虧了嘟嘟,如果不是嘟嘟他還真沒想過回頭去審視張琳對自己的那份感情,也不會去想自己在盧萍的心裡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地位,現在他已經知道了,自己失去的才是最彌足珍貴的,而他對盧萍的那種感覺更多就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年的那種關於愛的幻想罷了。
嶽池聽完之後一直沉默,白舒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小心地看著嶽池。
嶽池又點了支菸,臉上露出了笑容。
白舒不知道嶽池為什麼要發笑,嶽池看著他:“知道黃亞洲為什麼要殺你嗎?”
白舒低下了頭:“我曾起心背叛他。”
嶽池搖搖頭:“這都不是主要原因,就算你曾有背叛之心,但你卻迷途知返,就算他小心眼但這也並不是他一心要置你於死地的主要因素,最主要的原因是盧萍,那是他的女人,這個女人為了他做了不少的犧牲,而這個女人主動替你求情,你明明是去對付這個女人的,可是最後你卻並沒有付諸行動,這其中你們兩人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他能不去多想嗎?”
白舒愣住了,他竟然沒有想到問題會出在這個地方。
自己和盧萍之間能有什麼?自己倒是希望能有什麼,可是盧萍卻並沒有給自己這樣的機會。
而且他也不恥黃亞洲,當初不是他讓盧萍去勾引張嚴,做張嚴女朋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