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飛在焦急地等待著,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分鐘。
可是範誠卻並沒有準時赴約。
這不像範誠的風格,範誠是一個很守時的人,而且從不爽約。
莫非範誠已經發現了什麼?他知道自己出賣了他嗎?
申飛的心裡很緊張,他不知道自己是希望範誠出現還是不希望範誠出現。
奧迪車裡,譚開山又點了支菸,眉頭都擰到了一起。
那邊還是沒有動靜,看來真讓凌力說中了,範誠不會來了。
不,他應該早就已經來過了,現在已經走了。
“再等十分鐘,如果他還不出現就收隊吧。”
譚開山有些頹然地說了一句,看來自己這些年業務有些荒廢了,竟然輸在了一些小細節上。
凌力應了一聲,然後問道:“譚局,我能夠問你一個問題嗎?”
譚開山望著他:“說。”
“平心而論,你是希望抓住老範還是不希望?”
凌力的這個問題把譚開山給問住了,他想了想說道:“他若是一直這樣躲著對他而言絕非是好事,時間越長他就越說不清楚了。他給申飛打這個電話是為什麼?無助,他已經感到了無助!不可否認他是一個優秀的警察,有著豐富的刑偵經驗,是辦案的一把好手,可是凌力你想過嗎?你們能夠偵破很多的大案要案並不是你們有多能耐,而是一個團隊協同努力的結果。”
凌力明白譚開山這話是什麼意思,他贊同地點了點頭。
譚開山又道:“可是他現在只有一個人,而且他現在是什麼身份?在逃的犯罪嫌疑人,你覺得這個時候他還能夠好好查案嗎?”
凌力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拿江文波的事情來說吧,他如果真一點告訴我們江文波就是殺害張嚴的兇手,就算是沒有證據我們暫時不能將江文波怎麼樣,但對江文波一定會十分重視,也不會發生他被殺人滅口的事情。”
譚開山說得沒有錯。
凌力也知道譚開山並不是有針對範誠,相反的,譚開山與範誠的關係一向都很是要好,範誠可是經常去譚開山家裡蹭飯蹭酒的,譚開山說得很明白,現在不是說個人感情的時候,而他這麼做從另一個角度看也是為了範誠好。
範誠已經回到了東山的那個小區自己的住處。
這一路上他想明白了,他沒有去怪申飛,申飛這麼做站在一個警察的立場是無可厚非的。
自己不能苛求他什麼,他沒有錯。
譚開山、凌力他們也收隊回了局裡。
梅映雪已經知道了這次的行動。
當她聽說範誠沒有出現她才長長地鬆了口氣,但對於申飛她卻是心裡有氣的。
她把申飛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裡,把和她一個辦公室的一個年輕女孩給攆了出去。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他?你怎麼能這麼對他?”梅映雪問申飛。
申飛低下了頭,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
梅映雪也不知道自己氣的是什麼,是氣申飛出賣了範誠還是氣範誠竟然相信申飛都不相信自己。
“一直以來他待你就像兄弟一樣,你不應該這麼做的。”梅映雪的語氣緩和了不少。
申飛終於抬起頭來:“映雪姐,我也是為了範大好,清者自清,再說不還有我們嗎?我們一定能夠抓住真兇還他一個清白的,可是他現在這個樣子外面的人會怎麼想?”
申飛覺得有些委屈,帶了些哭腔。
“好了,一個男人還這樣也不害臊!”梅映雪見不得男人掉眼淚。
申飛不再說話了,他的心裡也很不好受。
對於範誠,現在他除了內疚就還是內疚。
梅映雪擺擺手:“你回去吧。”
申飛走到了門口,停下腳步:“映雪姐,我知道你對範大了,你勸勸他趕緊回來吧,他要是找你,你可千萬別……”
申飛還在堅持著他的原則,梅映雪瞪了他一眼:“我怎麼做用不著你來教我。”
申飛無奈只得離開了。
“範誠,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不找我偏偏要去找申飛呢?”
梅映雪哪裡知道,範誠就是不想連累她。
掏出手機,梅映雪給範誠發了條資訊。
“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隨時找我。”
敲門聲響起,範誠警惕地輕輕走到了門邊,從貓眼裡往外看。
是謝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