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範誠會主動聯絡他。
“有時間嗎?我們見個面。”範誠說。
申飛似乎猶豫了一下,不過很快他便回答道:“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
這小子倒是還爽快。
“下午一點,水上體育中心。”
範誠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聽到聽筒裡傳來陣陣盲音,申飛半天才將手機放在了桌子上。
範誠打電話來了,約自己下午在水上體育中心見面,自己該怎麼辦?是偷偷去見他呢還是把這件事情向局裡彙報?
從個人感情來說申飛不相信範誠會殺人,範誠肯定是被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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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管怎麼說範誠現在是警方通緝的嫌疑人,自己若是私自去見範誠的話那麼很可能會給自己帶來麻煩,輕則可能會脫下警服,重則那就是涉嫌包庇了。
申飛走到了譚開山的辦公室門口。
這是他經過了激烈思想鬥爭後做出的決定。
但他的心裡卻十分的忐忑與不安。
範誠於他而言,是良師,是益友,甚至還是一個對他關懷倍至的大哥。
他這麼做真的好嗎?自己這算不算是出賣?
想到出賣這個詞他甚至有些瞧不起自己。
但再想想自己是個警察,不能因私而廢公,不能徇私而枉法。
他長出了口氣推開了譚開山辦公室的門。
“譚局,有個重要的情況要向你彙報……”
一轉眼就已經到了中午,範誠看看錶,離自己和申飛約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他隨便找了一家米粉店吃了碗米粉,然後就向著水上體育中心去。
破奧拓在距離水上體育中心大約五百米的中醫院停車場停下,他步行到了水上體育中心對面的一家咖啡廳。
坐在二樓,正好將水上體育中心的正門看得清清楚楚。
今天是週二,水上體育中心白天不會有太多的人。
可是他卻發現門口竟然停了好幾部車。
這些車看似停得有些亂,但仔細再看的話就能夠發現,他們佔據了幾個重要的路口位置。
有一輛車上還能夠看到有兩個人坐在上面。
範誠的心緊了一下,難道申飛把自己給賣了?
這讓他的心裡有些難以接受,申飛從進局裡第一天就跟著自己,是自己一手把他帶出來的,可以說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之一。
他怎麼可能會出賣自己?
但眼前的事實又不得不讓他接受這樣的現實。
他沒有再停留,一杯咖啡才喝了一口他就結賬離開了。
他回到中醫院停車場開上那輛破奧拓的時候距離見面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鐘。
但是他去義無反顧地開著車子走了。
就在約定的見面時間還差十分鐘的時候,譚開山和凌力也坐著一輛黑色的奧迪車來到了水上體育中心附近的一個巷子裡。
“這次行動沒和梅映雪說吧?”譚開山問道。
凌力搖了搖頭:“按著你的意思沒有告訴她。”
“嗯,這丫頭對範誠有感情,要是告訴了她說不定她就會告訴範誠,無論如何這次一定要把範誠帶回去。”
譚開山掏出一包“硬遵”,遞給凌力一支。
凌力接過來:“你說老範會來嗎?”
譚開山說道:“他肯定會來,他要是不相信申飛也就不會給申飛打這個電話了。”
凌力苦笑:“這不見得,他相信申飛,但他同樣也是一個反偵查的高手,就門口那架勢他若是看不出問題才怪。”
譚開山皺起了眉頭,凌力說得沒錯,範誠確實是個反偵查的高手。
水上體育中心門口的那些車子是譚開山安排的,他願意是把幾個範誠可能逃走的路口給阻死了甕中捉鱉,可凌力這麼一說他也覺得有些不對勁。
“今天是週二,白天水體中心是不會有什麼人的,一下子停了這麼多車他絕對會起疑心。譚局,我懷疑他不會來了,不,確切地說他應該早就來過了,現在肯定已經跑了。”
譚開山沒有說話,悶頭抽著煙。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就是自己太疏忽了,自己只想著如何布控才能夠防止範誠逃走,可是卻忘記了範誠曾是橋城刑警隊的一員虎將,老刑警,這樣的佈置確實欠妥。
看看錶,一點差五分。
現在把那幾輛車給調走不知道還來得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