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一輩子承受著良心上的折磨嗎?”範誠並沒有著急問他到底是誰指使他殺人的,在他看來江文波還不算不可救藥,至少他還知道良心上過不去。
“你是為了你自己吧?我若是自首你就能夠洗脫殺人的嫌疑了。”江文波的語氣變得冰冷。
範誠沒有回答,他並不否認勸江文波自首也有著這個原因。
“我看得出你是個好人。”江文波給範誠發了一張好人卡。
“我也沒想到這事兒會把你給牽扯進來,對不起。”江文波的語氣誠懇。
範誠苦笑,自己從一個警察淪為了警方通緝的殺人犯一句對不起就行了?
“今天我和你說的話出了這扇門我是一個字都不會承認的。”
,!
範誠點點頭,這一點就是江文波不說他也知道:“那個出錢讓你殺人的人是誰?”
江文波說道:“是個女人,我不認識,我和她是在醫院門口碰上的,不過我知道那天並不是偶遇,她是有意衝著我來的,她好像對我家裡的事情很瞭解,知道我需要錢。”
“她長什麼樣子?”
江文波搖搖頭:“這個還真不好說,那天她戴著帽子,還戴了一副大墨鏡,脖子上纏著絲巾,她的臉幾乎完全都遮掩了起來。不過我她的身材很好,身高大約一米六五,聽她說話的聲音應該二十多歲吧。”
“你幫她殺人,她又怎麼把錢給你的呢?”
江文波回答道:“當時她就把卡給我了,她說如果我不答應就把卡扔了,不用還給她,如果我答應,隨時都可以用卡里的那四十萬。我知道她之所以敢先把卡給我說明她根本就不怕我耍什麼花樣,他們肯定有他們的手段。”
江文波拿到那張卡之後左思右想了差不多三天的時間,最後他還是被那四十萬給打敗了。
他太需要錢了,即便這錢根本就不可能讓他父親活命卻能夠讓他父親多支撐一陣子。
他希望能夠儘可能地留住父親的生命,哪怕只是多一天那也是一天。
“第四天我就把卡里的錢取了出來,就在我取完錢的時候她給我來了電話,她說很高興我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同時她也讓我等待下一步的指令,剛開始的幾天我確實很緊張,畢竟是殺人,我以前混社會也就是小打小鬧。但那幾天過後我那種緊張的感覺就淡了許多,接著她就又打來了電話,後面的事情就不用我說了。”
“那把水果刀你是在哪弄到的?”
範誠很關心那把水果刀,正是那把水果刀才讓他說不清道不明。
“那刀是他們給我的,他們放在紅旗新村的那家超市儲物箱裡,我自己去取的,他們交代我必要要戴手套,不能在刀上留下我的指紋。”
江文波只是一枚棋子,他什麼都不知道。
“你還是去自首吧。”範誠又來了一句。
江文波說道:“我自首就不會死了嗎?”
範誠搖搖頭,這他可不敢保證,至於怎麼判決那是法院的事情。
“我要是自首的話我爸也活不成了,我會活活把他給氣死。”
他的心裡一直都惦記著他的父親。
範誠知道自己是勸不了他的,不過今天的這結果他已經很滿意了,至少兩人能夠開誠佈公,江文波把一切都說了出來,雖然資訊量並不大,也不知道對自己有沒有用,但至少也算有了新的線索。
“我好奇你怎麼突然就改變了想法?”範誠問道。
江文波眯縫著眼睛:“因為我有一種感覺,我感覺他們或許不會放過我,那天你說得對,我只是他們的一把槍,用完了說不得就會扔到一邊,真扔到一邊倒也還好,就怕他們會殺我滅口。”
江文波是個聰明人,範誠那天的那句話對他還是很有觸動的。
“我之所以告訴你有兩個原因,第一,你現在暫時還沒有辦法證明人是我殺的,你自己是清白的,在你找到證據之前我還有機會離開,第二,如果我真的遭遇了不幸,至少你知道我是怎麼死的,你會替我報仇,雖然那不一定是你的本意。”
“你很精明,可惜就是走錯了路。”範誠嘆了口氣。
江文波笑了:“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路,從生下來就已經註定了,我們都不可能選擇自己的出身,但偏偏這出身對人的一生影響是巨大的,有些人生下來就錦衣玉食,而有些人生下來就受苦受累,這就是命運。”
江文波說的是大實話,很多人都說命運是可以改變的,可是真正能夠改變自己命運的人又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