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玉寒從楚喬樓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濱州夜景繁華。
沈玉寒給父親打了個電話,詢問有沒有什麼想買的。
“爸,我在濱州,這裡的夜市挺火,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我給你買。”
“沒什麼想買的,不過之前我在沙洋縣開快遞店的時候,隔壁老楊開的快遞店倒閉了,後來去濱州發展,聽說開了一家燒餅店,你有空的話去他們店裡轉轉,幫我跟老楊帶聲好,以前老楊很照顧我的,我現在把位置告訴你。”沈中天道。
“嗯,我知道了。”沈玉寒點頭。
老楊的燒餅店,在濱州一中旁邊。
晚上十點,沈玉寒按照位置找到了老楊的燒餅店。
燒餅店開在一中附近的小巷子裡面,巷子裡很多門店都關門下班了,也就只有老楊的燒餅店還有幾個燒烤夜市店還在開著。
老楊在店裡為第二天早上的燒餅準備材料,彎著腰,在昏黃的燈光下擀麵。
沈玉寒進入店裡。
“楊叔叔。”
“你是?”老楊抬起頭,忽然眼神一動。
“想起來了,我怎麼說這麼熟悉,你是沈玉寒。”老楊露出笑容,“怎麼來濱州了啊?”
“我來濱州旅遊,我爸託我向你問聲好,說以前你在沙洋縣幫助過他不少。”沈玉寒笑道,手上提著禮物。
“哎呀,老沈和我是朋友,我幫他是應該的,這麼客氣做什麼,快進來坐。”老楊放下擀麵杖,很快洗完手,搬了椅子給沈玉寒。
沈玉寒把禮物放在門口,跟老楊聊著天。
老楊的媳婦正在店鋪裡面輔導孩子寫作業,聽到沈玉寒的聲音後,連忙出來道:“是沈玉寒嗎?”
“彭阿姨,是我。”c2dafe27沈玉寒笑道。
“沈玉寒都長這麼大了,秋季是不是就該上大學了?”彭阿姨給沈玉寒倒了杯水。
“是的,在通州工業大學上大一。”沈玉寒點頭。
老楊的燒餅店,加上內室,一共也就五十多平米。
一家三口在濱州賣燒餅為生,已經有五六年了,小日子過得去。
“楊叔叔,我爸託我買的禮物就放這裡了,不打擾楊叔叔忙了。”沈玉寒道。
“這麼客氣做什麼,你剛來,餓不餓?我這裡有剛熱出來的新鮮餅子。”老楊說道,其實這餅子不過是老楊一家的晚餐,忙的晚也就吃的晚,每一天都是如此。
“楊叔叔,我吃過了。”沈玉寒笑道,目光落在店裡那個十歲的孩子身上。
忽然眼神一閃。
“這是楊少青吧,我記得楊叔叔一家離開沙洋縣的時候,楊少青才四五歲,我還抱過他,想不到現在都這麼大了。”沈玉寒打趣道。
楊少青小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喊了一聲玉寒哥哥。
“玉寒哥哥你好。”楊少青揮了揮手。
這時小巷突然傳來凌亂的腳步聲。
隨後是一家開著的夜市燒烤店傳出打罵掀桌子的動靜。
聲音很大,老楊的店裡都能聽得清楚。
“媽的,這個月保護費怎麼不交?”
“不交是吧,給老子打!”
“桌子砸碎。”
一片吵鬧後,是另外一家夜市燒烤店。
再要不了多久,就輪到老楊的燒餅店了。
店裡楊少青抱住媽媽的手臂,一張小臉很是懼怕。
“媽媽,我怕。”楊少青呢喃道。
“別怕別怕,媽媽在這裡。”彭阿姨安慰道。
老楊嘆了口氣,隨後是一副要拼命的樣子。
“楊叔叔,這是怎麼回事?”沈玉寒問道。
“這些人收保護費的。”老楊道,“以前他們不是沒收過,價錢我們也能接受,一個月一千塊錢,可是現在時代變了,外面說這是全民尚武時代,於是這些混混們提前放出風聲,要求保護費提高五倍,一個月五千塊錢。”
“問題是,這一個月五千塊的,誰交得起啊?”
老楊搖頭道:“不管了,他們真要這麼多,我就跟他們拼了。”
“你沒有報過警?”沈玉寒好奇。
“報警了,沒用。”老楊苦笑道,“那些混混們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一個高手,說是很能打,把報警的人打到住院,沒有給警方留下證據,這事到現在都還沒解決。”
剛說完,腳步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