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翠花拉著沈玉寒的手,那叫一個疼愛。
周圍沈家的族人見怪不怪,從小老太太就對沈玉寒特別鍾愛,至於原因,大家也都心照不宣,不會主動提起來。
以前有人提過沈玉寒被老太太照顧,結果老太太直接發脾氣,從那之後族人就沒人再提起過了。
“小寒啊,在通州工作找到了沒有啊?”
“還沒呢奶奶。”
“你看看你,又瘦了,怎麼不好好照顧自己啊,如果沒生活費了就跟我說一聲,奶奶私房錢多著呢,噓,可不要跟你爺爺說啊。”喬翠花面容慈和,拉著沈玉寒後,笑容就沒有停下來過。
“走,帶你見見老頭子。”
沈安林癌症晚期,活不過半年,能在輪椅上度過金婚紀念日,已經老人最大的幸福。
也是老太太的心願。
金婚五十年,攜手走過風風雨雨,如今兒孫滿堂,是沈家之幸。
沈玉寒見到爺爺。
老人臉色憔悴,精神一般,族人們都知道,老人現在的表現可以說是迴光返照,等過了金婚紀念日,老人能不能坐著都還是個問題。
“爺爺。”沈玉寒心裡後悔,前世的自己,為了去通州追尋陳小璐,連家人重病了都不知道。
“小寒啊,終於看到你了。”沈安林顫顫巍巍的取出一條手串,套在沈玉寒的手腕上。
手串有些歲月了,值不了多少錢,卻是沈安林一直戴在手上的信物,老人視如珍寶,沈家都明白這個手串對於老人的意義。
“爸,你這是在做什麼?”說話的是沈玉寒的大爹沈中青。
沈中青剛剛掛完燈籠,身後跟著沈嘯,兩人正好經過這裡,就看到老人把手串戴在沈玉寒的手腕上。
沈中青當然不能忍。
“這是我給沈玉寒的禮物,我怕金婚紀念日後,再也沒有機會給他了。”沈安林道。
沈中青一張臉憋的漲紅,道:
“爸,我們當兒子的,一直都很尊重你,家裡人都清楚這手串對你的意義,如果這個手串不是戴在沈家最優秀的人身上,那還有什麼意義?
我大兒子沈嘯,全省散打冠軍,濱州搏擊館特級教練,買房買車,做到他能做到的一切!
二兒子沈子辰,在全國排名前十的濱江科技大學讀研究生,可以說是沈家這麼多年來,學歷最高的後輩!”
沈中青見老人臉色黑了下來,話鋒一轉又說道。
“二弟的孩子沈杉和沈小花就不說,他們還在濱州讀高中。
妹妹的兒子沈炎鋒,在濱州經營商務會所,才三十歲出頭,就已經在濱州建立自己的圈子!
這些子女,哪一個不比沈玉寒出色?
為什麼你偏偏把手串戴在沈玉寒手上?
爸,我覺得你偏袒也要有個尺度。”
沈中青客客氣氣說出自己的見解。
對沈中青來說,老人的手串能值幾個破錢?沈中青根本沒把手串放在眼裡,可如果老人要把手串戴在沈家年輕的後輩手上,那就得問問沈中青了。
戴在誰手上都可以,唯獨沈玉寒不行!
沈中青打心眼裡排斥沈中天和沈玉寒!
沈嘯笑道:
“爸,我覺得你說的話沒必要,手串是爺爺的信物,他戴在沈玉寒的手上,肯定有爺爺的理由,或許沈玉寒在通州也發展起來說不定呢。”
“你說對吧,沈玉寒?”
沈玉寒聞言一笑,沈嘯故意這麼問,就是為了讓他難堪。
“說的對。”沈玉寒摘下手串,笑道:“爺爺,等我明天在你的金婚紀念日上治好你的病,你再把手串給我也不遲。”
手串還給老人。
“你能治好我的病?”沈安林笑的很開心,並沒有把沈玉寒的話放在心上,“小寒啊,你能有這個想法,爺爺很開心。”
“沈玉寒,去了一趟通州,就敢回來騙爺爺了是吧?治病?你知道你爺爺得了什麼病?就你也配關心?”沈中青冷冷道。
“管好你自己吧。”沈玉寒懶得和他多說。
“你怎麼和我說話的?”沈中青臉色一變。
一旁的彭思敏也說:“沈玉寒,他可是你大爹啊,你那樣說話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就在這時有聲音傳來。
“媽,小寒文化水平低,才高中畢業,你何必跟他一般見識,整個族裡人,誰不知道他們那對父子是最難溝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