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離開了原來的位置,被藍姐用手託著,沿著湖岸送到了對面,跟著又輕描淡寫地扔進彼端堤壩邊的湖水之中。
轟!
水流沖天而起。
左小多看得脖子都長了,眼睛幾乎凸出眼眶。
從這邊到那邊,足足幾十里路……
藍姐就這麼好像跳舞一般的過去了?
在提出來這個設想的時候,左小多心中其實是沒底,說什麼一夜完成,那只是最樂觀最樂觀的狀況,九成九是不可能做到。
原因很簡單,實在是工程太大了!
至少在左小多的認知中,那就是移山填海!
但是他並沒有明說,唯恐說明太過於龐大的工程,令到眾人積極性消退,打算走一步算一步,看看能做到哪一步。
但現在看來……這在自己眼中難如登天,難以完成的工作,在秦方陽與藍姐的手中,不能說太輕鬆,但真的是……一點也不難啊!
秦方陽堵塞了河水之後,也開始動手搬山,他的作法更為細緻,將山石化作了一塊塊,在搬運的過程中將峽谷逐次加高加固,將兩側河岸的地勢進一步加高。
藍姐也在不斷的動作,將這邊的石頭往對面運。
左小多看得兩眼發直——這兩人來來回回搬山,居然對山上的固有植被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無論是沙土,還是樹草,全都以完整狀態直接搬過去。
好多碎石頭組成的大山,在兩人手中就是一塊塊完整的、方方正正的石頭,嗯,反正看人家兩人那輕輕鬆鬆的架勢,說是一塊塊豆腐也差不多。
將近兩千米高度的山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矮了下來。
半晌後,在藍姐與秦方陽同時搬起來兩塊相對比較大的石頭的一瞬間……
轟隆!
天珠湖的水,終於開始從這邊呈現出來的缺口以傾瀉之姿澎湃而下了!
在這一刻,左小多分明看到兩人齊齊轉頭看來。
“不成的!還不夠!”
左小多急忙叫道:“這兩天暴雨傾盆,湖水比平日裡積蓄多了許多;此際需要以平常的水位來計算,怎麼也還要再下去七八米的高度。”
七八米高度?
秦方陽與藍姐雙雙翻了個白眼,那也就是一人再搬一塊的樣子吧,值當什麼?
隨著最後一塊石頭搬開,天珠湖的水,洶湧澎湃的衝了下來,匯流到了文水河裡,文水河的水本來就已經積蓄到了相當高度,被這麼一衝,頓時逆向反推,開始倒流回去。
“現在要做的是將河岸持續加高,沒有想到河水居然積蓄到這麼高的位置……萬一若是從這裡決堤,另一側可就要遭殃了。”
秦方陽摸著下巴看了一會,開始從附近的山上開始往下搬。
“儘量抹除掉人為的痕跡,令到咱們所做的手腳儘可能晚的被人發現,當然,以不為人察覺發現最理想!”本著盡善盡美的原則,左小多還是提醒了一句。
“沒問題。”
藍姐與秦方陽同時答應,兩人又再度忙活起來。
如是又過了整整一個小時;兩人這才滿身大汗的直起腰,喘了口氣。
雖然兩人已經是大宗師修為,但連續移山填海的搬運幹了這麼久,而且還要時刻細緻,處處小心,唯恐一個粗手笨腳使得河堤傾頹,說不累那純屬騙人,而比累人的還有累心,二人付出的心力比體力還要更甚,絲毫不遜色於大戰一場的消耗。
但,功效非常顯著,直接就是立竿見影,一目瞭然。
隨著這邊的湖水的不斷傾瀉下去,文水河果然如左小多所言的逆向而流,河水悠悠,澎湃而去,且盡是自然而然的感覺,絲毫不見阻滯了。
“這邊工程完成了。”
左小多道:“接下來,我們順著文水河,往西邊走,沿途看看能處理的就處理一下。”
“好。”
秦方陽與藍姐嘴上答應,心中都有翻白眼的衝動。
這小子還真是個萬惡的地主脾氣。
剛剛乾完這麼重的活,居然連休息的話也不說一句……
拼命的壓榨勞動力啊。
左小多顯然是不知道二人的心聲,若是知道的話肯定要大喊冤枉:你們倆一個比一個表現的輕鬆,我還以為你們根本就不累呢……
兩人沿途疾行,這次,純粹是以左小多的腳程為主,他跑多快,秦方陽與藍姐就跟得有多緊,縱使左小多一路狂衝,累得直吐舌頭,也無法拋離兩人哪怕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