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給秦方陽一個白眼,心下登時有幾分不大舒服起來,原本看秦方陽很挺順眼的,現在,歪瓜裂棗一個,跟他徒弟左小多,一路貨色。
這師徒二人,都得了一種不嘚瑟就會死的病啊。
秦方陽上前,觀視地上的三具屍體。
輕聲道:“詭異,真是詭異。”
穆嫣嫣也是上前一看,忍不住瞳孔一縮。
三具屍體都是半點鮮血都欠奉,筋骨疏鬆,似乎已經死了好幾天的樣子,甚至都有幾分乾癟的跡象了。
而看到這光景,穆嫣嫣卻是一下子想起來,那天自己追捕陳玉庭等人的情形……
想起當時蔣長斌等星盾局的人說的話,再看看眼前屍體,再想想財迷附身一般搜刮屍體的行動,突然間恍然大悟,盡皆瞭然。
“原來如此!”
“原來一直是這小子搞的鬼!”
“搞半天,這小屁娃居然一直在做幕後黑手……”
一時間,明瞭前塵的穆嫣嫣就只恍然了片刻,又重現陷入了匪夷所思的狀態之中。
“但究竟要怎樣,才能讓一具屍體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陷入腐壞的邊緣?”穆嫣嫣喃喃自語。
秦方陽豁然轉頭,嚴肅的,一字字的說道:“穆老師,我想要鄭重的提醒您一句話。”
“您說。”
“關於這件事,我希望你能將之爛在肚子裡。”
秦方陽目光灼灼,道:“這是我對您的提醒。”
穆嫣嫣若有所悟,道:“牽扯很大?”
秦方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恕我直言,牽扯到的人事物……即便是整個崑崙道門都未必承受得了。”
穆嫣嫣這下是真的駭然大驚了!
這句話的資訊量可是太大了。
看著秦方陽鄭重的眼神,穆嫣嫣沉思了良久,鄭重地行禮:“我記住了秦老師的忠告,定當遵行,絕不敢越雷池半步。”
秦方陽點點頭,安然的受了一禮。
“我奇怪的並不是這件事,而是……左小多那番騷操作。”
秦方陽皺著眉頭,道:“說起來……當時那三人要走,靈念直接出手殺了,我反而不奇怪。乃至左小多跳出來阻止,我也不奇怪;最後還是靈念出手,我仍舊不奇怪。”
“我就只奇怪,左小多為什麼非要給這三個必死的人看個相?費這個周折幹嘛?”
秦方陽皺緊眉頭:“這件事,我當真是怎麼也都想不通。左小多從來都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他打架甚至都不帶罵人,直接上去掄拳就打,道理都從來不講……”
“這樣的人,怎麼會對三個必死的人絮叨了這麼久?又是看相又是應驗的,他可不像是這麼有惡趣味的人啊。”
秦方陽是真的不懂,也當真是想不明白。
其實何止是他,穆嫣嫣也是滿臉的頭痛,同樣不明白。
當時左小多一下子跳出來攔住人家看個相……這操作可是直接將兩人雷得外焦裡嫩。
說人家有血光之災,然後動手製造血光之災;說人家有性命之危,然後出手殺了人家……
不得不說,這操作,當真只有一個‘騷’字才能形容。
嗯,如果一定要加個別的形容詞,大抵也就只能再加上一個‘賤’字才可以形容。
完全的沒意義啊!
出氣?
這樣能出得了什麼氣?
死前多受折磨?
也沒有啊,就那麼聽起來沒有絲毫意義的幾句話之後,很乾脆利落就給殺了,不見絲毫躊躇猶疑。
“對此,我也不懂。”
穆嫣嫣想了許久,老老實實承認,自己沒看明白。
心道,你們師徒的腦回路,與別人都不大一樣。
秦方陽皺著眉頭將三具屍體又研究了一遍,然後將那兩個胎息境界的人翻過來,用劍割開腰間肌肉。
然後一眼就看到了兩顆白玉小葫蘆。
真的是小葫蘆,頂多也就只有葵花瓜子大小。
但秦方陽卻看得眼睛一縮。
穆嫣嫣不想動死人屍體,看秦方陽弄得這麼血肉淋漓的更加不想看了,只是站得遠遠的問道:“有更多的發現麼?”
秦方陽順手將屍體翻過來,一道暗勁,將才剛弄出來的傷口震得稀爛,將那兩枚葫蘆整個震出來很隱秘的一抄,收在手裡,淡淡道:“沒什麼額外的發現,兩個胎息境界,一個丹元境,全都是寧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