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頓飯時間,左小多沒有說任何事情,也沒有問任何問題。
石校長當年的冤屈是怎麼回事?
家裡怎麼只有石奶奶自己了?
其他人又都去了哪裡?
這麼多年,怎麼過來的?
這些,都沒有說,都沒有問。
就只是,平靜的吃了一頓飯。
左小多走後,石奶奶良久良久沒有動。
目光定定的看著沙發上,左小多做過的位置,還留著一個些微的小小凹坑,正在慢慢的恢復。
石奶奶目光一閃,抬手虛空一壓,那個凹坑便即再次凹了下去。
似乎那個少年,還在那裡坐著。
……
眨眼間五天過去了。
這幾天裡,左小多沒事兒就拎著酒菜,來石奶奶這搭夥吃飯,有兩次還遇到了信差。
好多信,被拿進房中。
幾個包裹,還包裹著一枚一枚的軍功章。
每次都是吃了就走,絕不多停留,彷彿真的就是過來搭夥吃飯的。
石奶奶既沒有拒絕,也沒有多言,始終平靜的看著他來來去去。
但左小多的到來,始終是為這個荒涼的小院子,增添了幾分生機。
每次去,左小多都是改變容貌,進入小院子才恢復本相,每次離去,也是改變容貌出門。
在任何事情都沒有明朗的時候,左小多不會給自己找麻煩,更不想給石奶奶找麻煩。
縱使不怕麻煩,也無謂多惹麻煩,憑添變數!
這天吃過午飯,左小多一邊收拾一邊道:“石奶奶,我明天后天可能就來不了了,學校要組織新生試煉,我得出城去了。”
石奶奶抬頭看著他,良久才道:“好。”
就這一個字,再沒說話。
但左小多也不在意,收拾完畢,就走了。
拐出巷子,正看到大街上,有兩個人在刷標語,左小多原本並沒在意的信步走過,卻突然一下子停住。
只因為原本雪白的牆面上,刷了十六個大大的紅字。
“人間渣滓,斯文敗類,衣冠禽獸,枉為人師!”
然後後面還有一個大大的紅色箭頭,指向石奶奶住的小院子的巷道。
左小多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那是兩個普通人,並沒有半點修為在身。
但是左小多心中的怒火,卻是騰騰的冒了出來。
普通人會執著的罵人罵二十多年?二十多年過去了還在刷標語?
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不,怎麼可能會有深仇大恨!
左小多第一點就排除了這兩個人源自本身的嫌疑,但此事卻必然有人指使。
這樣做,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活活的逼死這個孤老婆子!
左小多大踏步上前,起手就是一劍,將整片牆皮削了下來。
劍光一閃,嘩啦一聲。
兩人驚叫一聲,手中的工具嘩啦一聲打翻一地。
“你……你是誰?要,要做什麼?”
其中一個,手裡還拿著筆,寫字寫得蠻好。
人也顯得文質彬彬的。
左小多凶神惡煞的湊了上去:“說,誰讓你們來寫字的?”
“沒有人……”
“啪!”
左小多一巴掌就拍了上去,用力固然不大,但已經是兩個普通人經受不起的力度,整個人都被這一耳光打得飛了起來,在空中轉了好幾圈,才掉落下來。
一張嘴,牙齒嘩啦嘩啦的落下來,足足七八顆,滿嘴是血。
捂著嘴吐字不清的道:“你……你是武者……國家有規定,武者不能對普通人出手……你……你……你一定會遭到法律制裁的!”
一邊嘴硬,一邊兩腿蹬著地往後退,眼中全是恐懼慌亂之色。
武者,武者怎麼對普通人出手了?
難道他不怕?
“跟老子談法律?老子就是法律,老子殺了這麼多普通人,還在乎多你們倆?”
左小多一臉橫肉,目光兇殘猙獰:“我估計你們家離這不遠吧?走走走,去你家說道說道。身份證肯定帶了吧?老子不習慣沾染因果,索性一股腦的全數解決!”
說著一搜,咦,這倆人都沒帶身份證,看來就在附近居住,隔得一定不遠!
“你……你要幹什麼?”
兩人恐懼的幾乎要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