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這貨居然舉著盾牌來,第二道拿出了一首讓包括自己在內所有人都無話可說的傳世之作。
崔信甚至都聽見身後有人嘀咕了……以後誰再要娶清河崔氏女,今天這一幕肯定是要被反覆提起的,還能有比這首更好的催妝詩嗎?
看丈夫像根木頭似的杵在那兒,後面的張氏再也忍不住了,先是用力咳嗽幾聲,最後上去一把將崔信拉到邊上了……難道你還不滿意,讓人家再做一首比這兒更好的?
被拉開的崔信回過神來,正好與李善的視線撞了撞……後者差點要笑場了,崔信羞怒交加啊。
六個儐相與楊思誼等人開始放聲高呼,“催出來,催出來。”
一身大紅蓋著紅蓋頭的崔十一娘,在七八個少婦的簇擁下緩步下樓,盈盈拜倒在父親崔信、母親張氏身前。
從哇哇哭鬧的嬰兒,到粉雕玉琢的小模樣,再到今日出閣,崔信眼神複雜,“往之女家,以順為正,無忘肅恭……”
只說了這兩句,崔信突然哽咽到都不能開口了,旁觀的眾人也不奇怪,都是姻親,都知道崔信最是寵愛十一娘,相比起來,兩個兒子簡直就是撿來的。
李善雖然忍不住又腹誹幾句,但也不禁感慨,寵女狂魔啊……但你再怎麼捨不得,小白菜都長大了,總是要送給豬啃的。
耽擱了好一會兒,直到天色都有些黑了,崔信才依依不捨的轉過身子讓開道路,甚至都背過身子不忍相看。
溫邦在心裡算了算,“來得及。”
李昭德嘀咕道:“到現在嫁妝還沒送完呢。”
檀香木壽祿福三翁,各式的金銀錫器、綾羅綢緞,大到樟木雕花箱子。小到梳頭用的黃楊木、湘妃竹、蜀竹做的梳子……無不盡善盡美,還有大量的田地、僕役都是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