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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也是好事,真正的君子可沒辦法在這個時代立足,更別說從底層一躍而至此。
說白了,李善許諾收皇甫忠之子為徒弟,但實際上還是將其妻子、兒子扣在了手中,以保證皇甫忠不會有二心。
“若有異動?”範十一試探問。
“不過試一試罷了,即使不成也無妨。”李善冷笑道:“你與皇甫忠同行,不管何事,均由其做主,你只需要看著。”
“是。”
看著範十一也悄然離去,李善在屋簷下久久佇立,不知何時,竇軌、溫彥博兩人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啟程了?”
“嗯。”
“有些冒險。”溫彥博微微搖頭,他並不是不知兵事的儒生。
竇軌卻很贊同,“若是得手,接下來的戰事就能風捲殘雲了。”
溫彥博盯著李善的臉龐,略為青澀,鼻樑高挺,眉頭緊皺,嘴唇抿緊,突然壓低聲音道:“殿下不可妄為!”
李善愣了愣,展顏笑道:“彥博公還是不肯諒解小侄啊。”
溫彥博正色道:“此乃軍國大事,當稱殿下。”
竇軌也反應過來了,上前幾步,附和道:“不比涇州一戰,殿下不可輕身返險,若事有不協,即使敗敵,大軍頓失主將,只怕梁賊反而佔了便宜。”
“兩位說的是,說的是。”李善將雙手插入袖中。
就此戰又聊了會兒,竇軌、溫彥博才離去,他們都有些擔心,這位名揚天下的青年郡王看似溫文儒雅,但臨陣從不會退縮,只怕又要親身上陣。
“以懷仁為字,凌公可謂殿下知己。”
聽溫彥博如此說,竇軌沉默了會兒才點頭贊同,他心裡也有數,按照正常的節制,大軍將會在百泉縣左右駐紮,等明年開春,冰消雪融之後再以重兵攻克固原……雖然必定傷亡慘重,但終究是能攻克的。
而李懷仁卻選擇了一條相對來說比較冒險的道路,若是失敗那無關大局,若是成功必能掃蕩梁軍。
從李懷仁的角度來說,其實沒有這個必要……朝中無論哪位將領,即使是秦王親自出馬,也不可避免會出現大量的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