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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軍士卒散開,其中一個瘸腳的緩緩走近劉黑兒,掃了幾眼,指著一旁的一個稽胡族人,“右腿中箭,左臂刀傷,先送去。”
“你們作甚?”劉黑兒手已經抓住地上一團積雪。
趙大奇怪的看了眼,“郎君有命,為你們療傷。”
“療傷?”劉黑兒舔了舔發乾的嘴唇,“你家郎君是……”
“郎君即三軍主帥,大唐邯鄲郡王。”趙大平靜的說:“郎君之名,可止草原小兒夜啼,但大唐子民何人不知,郎君首創傷兵營,懷仁舉義,為人稱頌。”
“但我們……”
趙大指了指不遠處正在給傷員分類的一位親衛,“他當年乃是劉黑闥麾下,戰後被俘,就是郎君出手救其性命,感恩戴德,隨侍郎君至今。”
劉黑兒沉默了好久,趙大並不理會,陸續挑選,指揮人手將傷員一一送到帳篷去,大都是輕傷員,很快就處置妥當,雖然是最簡單的清創、包紮,但傷員的精神狀態都大為好轉。
不久後,遠處有唐軍士卒壘砌灶臺,縷縷炊煙升上空中,再被風兒吹散在黃昏中。
工作量並不大,畢竟重傷員都已經送到後軍去了,那邊的傷兵營人手更多,護兵也相對更專業一些,朱八、趙大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卻見劉黑兒放下裝著稠粥的碗,神情複雜的走來,並未開口,只躬身行禮。
就算是那位邯鄲王真的是試圖用這種伎倆誘使自己歸降,劉黑兒也不得不承認,對方做的足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