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掛著笑意,言辭卻是陰陽怪氣,“某刻薄寡恩,又手段酷烈,想必你們也巴不得某早日離任。”
“李公誤會了。”賀婁善柱苦笑……李善赴任後的所作所為,放在外面,誰敢說一句刻薄寡恩?
不說那些普通民眾,就是代縣勢族也得了太多的好處。
手段酷烈……難道不是因為事出有因?
更何況李善先施恩,後行殺戮事……嗯,這也是他慣用的伎倆了。
一旁正襟危坐的李善好懸笑場,還未加冠,就稱李公了。
“罷了。”李善揮揮手,“德謀兄繼任代縣令,名門子弟,心性寬仁,從不苛待。”
“霞市一應事物均由德謀兄接手……你們若要染指酒坊、馬引,正是時候。”
賀婁善柱第一個拜倒:“小人不敢,必尊明府之令。”
後面的十幾人紛紛拜倒,幾個曾經窺探霞市的傢伙戰戰兢兢,汗如雨下。
李善遞了個眼神過去,李楷笑著將賀婁善柱扶起,“日後還請諸位襄助。”
這時候,外間有腳步聲響起,蘇定方出現在門外,向李善使了個眼色。
李善愣了下,疾步出門。
“出事了?”
“突厥兵犯雁門關。”
“什麼?”李善雙眼迷茫,欲谷設這是瘋了嗎?
雖然最近氣候轉暖,但還是正月呢,這時候發兵攻打雁門關,他有什麼憑仗?
“戰況如何?”
蘇定方搖頭道:“未聞險情,但左威衛將軍薛忠請郎君至雁門關。”
李善點點頭,“看來……還真出了變故。”
“即刻啟程?”
“齊老三將東西送來了?”
“只送來一部分。”蘇定方頓了頓,低聲道:“此行攜帶兩百親衛,其中半數無戰馬,而且鎧甲、軍械不齊。”
“去霞市找賓王兄,之前杜曉送來一批軍械和各式鎧甲,再配齊戰馬,一個時辰後啟程。”
看著蘇定方快步離去的背影,李善在心裡琢磨,雁門關地勢險要,守軍三千,除非欲谷設長了翅膀,不然越不過雁門關,到底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