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呢?”張文瓘一路往裡闖,“姑父有訊息了!”
宅院雖然精巧,但並不大,只前後兩進落,張文瓘一嚷嚷,崔信之妻張氏疾步出來,“稚圭,你姑父如何?”
丈夫一去渺無音訊,張氏多方打聽,卻從一支商隊那兒打聽到劉世讓叛逃,突厥殺至馬邑的訊息,自那之後,張氏幾乎每日以淚洗面。
張文瓘嘴一咧,笑道:“姑母放心,姑父安好。”
跟出來的崔小娘子聲音清脆,揚聲問道:“三表哥,聽聞突厥至馬邑?”
“確有其事。”張文瓘笑著說:“突厥阻苑君璋投唐,懷仁兄與姑父啟程回馬邑,途中懷仁兄定計,返身襲營,盡殺突厥,逼降苑君璋。”
張氏一時愕然,崔小娘子先是面露笑容,但隨即臉色微變,“父親大人可有受傷?”
“安然無恙,如今在代縣,這兩日就啟程回京。”張文瓘咳嗽兩聲,“適才從日月潭回來,已然問過信使,是懷仁兄身邊的親衛……發兵之前,懷仁兄遣親衛送姑父回雁門關。”
崔小娘子聲音微顫,“父親……”
“姑父拒絕了,後於突厥營地外宣讀詔書,招撫苑君璋。”張文瓘眼角餘光掃了掃張氏,“姑父名門子弟,不論其他,實擅識人。”
張氏聽得有些懵懂,“稚圭……”
崔小娘子雖然年幼,卻聰慧的很,看到張文瓘那詭異又夾雜著恭喜的眼神,立時雙頰生暈。
這時候,外間有僕婦來報,“夫人,長孫夫人來訪。”
“長孫?”張氏詫異問:“是南安郡侯?”
張文瓘咳嗽兩聲,“應該是隴西李氏丹陽房,天策府左三護軍李客師之妻長孫夫人。”
這下子,張氏終於聽出了味道,將前後兩件事連在一起……生死攸關之際,丈夫未有棄之,顯然已然選定了女婿。
而李家請出了李客師的妻子長孫氏,一方面是因為李善和李客師一家關係親近,另一方面是因為李客師與崔信也是姻親……所以,長孫氏做媒人,是最為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