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初唐從上吊開始
畢竟面前這七品官員出身不凡,又在中書省任職,還是崔信所轄,李善即使有些不耐煩也要耐心一點,當然,更重要的是因為趕來四方館還有要事。
寒暄了好一會兒後,李善不禁在心裡想,老大老二打生打死,但最先死的卻是老三啊。
這句話看似是指向作死的齊王李元吉,但實際上李善想到的卻是世家。
自古以來,騎牆派總是最讓人討厭的,兩股勢力對決,往往先被幹掉的是那些持中立立場的人。
但在如今,這個世家門閥大行於世的時代,縱然是奪嫡這樣的大事,世家也會,甚至肯定會選擇騎牆,一方面在於門閥自身趨利避害的選擇,不管選對選錯,都能延續傳承,使門楣不墜,另一方面在於門閥對自身勢力的信心。
所以,隴西李氏丹陽房三位出仕者分侍不同的主上,滎陽鄭氏的鄭仁泰堅定的選擇了李世民,縱然京兆韋氏依附太子,李世民後宮內卻有兩位韋氏女。
溫振的父親溫彥博得陛下信重,因為曾經是羅藝的舊部略偏向東宮,而溫彥博的二兄溫大雅如今任陝東道大行臺工部尚書,是李世民安置在洛陽的心腹幕僚。
從某種角度來說,這一切是門閥勢力壓制皇權的體現,即使是皇帝以及太子、秦王都必須承認,至少是預設的。
一直到門閥解體之後,大一統王朝中,朝爭才不會出現類似大規模首尾兩端的現象。
各種念頭在李善腦海中閃動,突然見溫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此去代州,還請邯鄲王照拂一二。”
李善愕然問:“什麼?”
溫振有些詫異,解釋道:“父親大人得陛下傳召,後日與邯鄲王同行,巡視代朔二州,以收民心,以振國威。”
李善立即反應過來了,之前李淵就提到過,會遣派重臣隨行,溫彥博應該是去見證自己和突利可汗的結拜,並與其定下盟約。
溫彥博身為中書侍郎,三省中論地位僅次於諸位宰輔,爵封西河郡公,論身份地位是足夠的。
李善笑道:“江淮戰事將定,永康縣公領兵北上赴任,說不定某與彥博公同去同回呢。”
“同回?”溫振有些意外,“邯鄲王要回朝嗎?”
“以後便稱一句懷仁吧。”李善丟去個無可奈何的眼神,“先斬突利心腹,後辱頡利獨子,此二人均恨之入骨,還是讓永康縣公獨挑大樑的好。”
溫振大笑連連,“那就拜託懷仁了。”
“放心吧,絕無意外。”李善對此還是有把握的,在目前的情況下,不管是突利還是頡利都不會來襲。
不過如果李善對初唐歷史知道的再多一點,估摸著不會這麼保證,原時空中溫彥博在武德八年隨軍出征,全軍覆沒,自己被生擒活捉,流放陰山,要不是第二年李世民渭水結盟,溫彥博怕是要和蘇武一個待遇了。
後面要和溫彥博合作,這時候自然要和人家兒子多聊幾句,但還沒說幾句話,門外傳來喧鬧聲,李善回頭看了眼,等了這麼久,這廝終於回來了。
“下官拜見芮國公。”溫振行了一禮,笑道:“邯鄲王已久侯了。”
苑君章哈哈一笑,他今日得李淵賜下上宅,但暫時還是住在四方館,拱手道:“適才拜會幾位故舊……”
還沒等苑君章說完,收斂起笑容的李善揮袖道:“不知苑公拜會何人?”
看溫振已然退下,苑君章才說:“陛下龍興之地太原府,距離代州、朔州不遠,多有故舊,宰輔中尚書省左僕射裴相、侍中裴公均是河東人氏。”
“先父前隋出仕,為代州長史,與觀王有些交情,適才拜會中書令楊公。”
李善越聽越是臉色難看,除了楊恭仁、裴世矩、裴寂之外,苑君章帶著兒子連續跑了十幾個府邸,中書令封倫、吏部侍郎楊師道、太子左衛率韋挺、太子中允王珪、京兆杜氏的杜淹、河東薛氏的薛收……還每家都送上了“土特產”!
聽到最後,李善清喝一聲,“住了!”
苑君章察覺到李善的不悅,迷茫問道:“可有不妥?”
“不妥?”李善揮動長袖,“苑公此入長安,欲安享富貴否,欲圖大事否?”
“或欲求速死乎?”
一旁的苑孝政上前兩步,“李師,還請入內,容弟子奉茶。”
片刻後,李善抿了口茶就放下,這些日子他品茶的次數急速上升,沒辦法,崔小娘子最近兩個月時常向朱氏請教烹茶……所以只抿了口酒分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