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搭建木棚,告訴他們,今歲中秋之前,必有宅落。”
瞥了眼想說什麼的馬三寶,李善嗤笑道:“就算永康縣公到任,某已然回朝,也會留下人手,絕不會食言。”
馬三寶只能在心裡嘀咕幾句,真是財大氣粗啊。
的確,依仗霞市、商路以及玉壺春、馬引,李善的收益是別人難以想象的,只不過大部分的收益很難劃分……到底算是代州總管府的呢,還是算他李善的。
畢竟,到現在為止,李淵也沒有廢除禁止與塞外通商的詔令,從名義上來說,這些錢財還真不能算是公款。
“德謀兄不在……”李善看向張公瑾,“那這些人就交給你……張弘慎,他們少了一根頭髮,那都是你的不是!”
“下官遵命。”張公瑾猶豫了會兒,低聲道:“前幾批送去五臺縣的百姓……多有青壯願從軍。”
“是被苑君璋去歲裹挾從軍的吧?”李善心裡琢磨了下,“爾朱仲珪如今掌代州、忻州折衝府,許其登記造冊,閒時操練,以待來日。”
反正暫時是派不上用場的,但這些人出身雲州,不敢說武藝射術,但至少都擅騎馬……又是李靖那廝來摘桃子啊。
想到這兒,李善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自己去年赴任,那是何等的爛攤子啊,李靖可太有福氣了!
民眾入關,安排食宿,一陣紛亂之後,李善才在議事廳內坐定,馬三寶、張公瑾、張士貴和剛剛趕來的蘇定方分坐左右。
“殿下,這位是……”
“新野縣公之名如何不知?”李善笑著說:“適才忙亂,怠慢……在下年少,稱一聲武安兄,不知可否?”
張士貴有些意外,在他的印象中,這位青年雖然字懷仁,聲稱與人為善,人脈甚廣,但從其行事做派來看,鋒銳十足……適才從頭到尾都沒搭理自己就是明證。
不料此時卻溫文儒雅,如此客氣……張士貴起身拜倒,“下官拜見邯鄲……”
話還沒說完,還沒拜倒,李善就疾步挽起了張士貴,“不敢當此禮,還請武安兄安坐。”
這麼禮賢下士……張士貴性情穩重,也不禁有些手足無措。
一旁的馬三寶打了個哈欠,蘇定方面無表情,而張公瑾有點不忍直視……就在年初,也是在這兒,剛剛大捷歸來的李善召見眾將,雖略有敲打,但總的來說,言語親切,和藹近人。
結果呢,不過一個多月後,漫不經心的段志玄就被趕走……這個恥辱只怕他要記一輩子,說不定還會留在史書中呢。
其實張士貴的手足無措,很大程度在於他發現……這位年輕郡王的眼神有點奇怪,蘊藏著一些自己看不懂的東西。
呃,李善對張士貴還是挺好奇的,這可是歷史上不多的例子……名臣良將變成了演義小說中的白臉奸臣,回雁門關的路上,李善想了又想,似乎只有北宋的那位潘仁美相仿。
所謂的潘仁美實際上是北宋初年的名將潘美,演義小說中被其害死的是大名鼎鼎的楊家將的楊繼業。
而這位張士貴在演義小說中害死的那位也大名鼎鼎,所謂“脫帽退萬敵”、“三箭定天山”的白袍神將薛仁貴。
李善一邊寒暄一邊在心裡計算,薛仁貴雖然在演義小說中是貧寒出身,但這種說法……來到這個時代也幾年了,李善絕對不信,八成是河東三望族的薛氏子弟。
薛仁貴好像是李世民親征遼東時隨軍,貞觀一朝記得也就二十多年,這時候出生了嗎?
正好自己和河東薛氏的關係不錯,要不回頭去找找?
剛開始李善還挺興奮的,高宗年間最著名的將領無非是薛仁貴和蘇定方,如果能都攬入懷中……但很快他就失望了,因為他想起了前年和蘇定方是如何相遇的。
以蘇定方稱呼,但實際上,所謂的定方是字,本名是烈……就像房玄齡本名是房喬,秦叔寶的本名是秦瓊。
那薛仁貴……仁貴是字,他本名是什麼?
如果沒有意外情況的話,一般男子要二十歲才得長輩賜字……自個兒上哪兒去找人啊,再怎麼算,薛仁貴在武德年間也不會已經二十歲了。
“去信秦王殿下,沒想到二兄居然送來如此英傑。”李善親自將張士貴摁著坐下,臉上頗有喜色,“代州上下,能承擔如此重任的,張弘慎算一個,但他如今身負軍屯重任,難以分身,如今有了武安兄……”
一旁看戲的馬三寶也不禁點頭,的確,論才幹,秦王府這邊比東宮要強的多……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秦王殿下喜納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