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胡私下還說,二郎一去洛陽,必然叛亂。
已近六月了,李淵漫步出了臨湖殿,在湖畔散步,一陣風兒刮來,卻讓李善眉頭微蹙,未有涼爽,只帶來一陣潮熱。
在心裡盤算了一陣,李淵回了兩儀殿,召見宰輔、太子、秦王、齊王,宣佈六月初啟程往仁壽宮避暑。
留尚書省左僕射裴寂、門下省侍中陳叔達、中書令封倫輔左太子李建成監國,攜秦王李世民、齊王李元吉並數位宗室子弟,以及尚書省右僕射蕭瑀、中書令楊恭仁、門下省侍中裴世鉅前往仁壽宮,以鉅鹿郡公蘇定方點左右千牛衛隨行。
陳叔達瞄了眼左右,心想陛下也正夠難的,留下的三位宰輔,裴寂依附東宮,封倫兼天策府司馬,而自己是中立的。
楊恭仁、蕭瑀等人在揣摩聖意,陛下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是讓東宮一脈乘勝追擊,還是和稀泥呢?
前幾日早朝,有朝臣彈劾天策府杜如晦不敬長輩,理應驅逐出京,雙方正圍繞這件事唇槍舌劍呢。
誰都知道杜如晦是秦王麾下第一幕僚,實有王左之才,一旦驅逐,就等於斬秦王一臂。
殿內一片寂靜,每個人都在琢磨……因為按慣例,李淵最近幾年的夏天都會出京避暑,也都是去仁壽宮,但今年似乎提早了很多天。
老邁的裴世鉅悄然轉頭,他清晰的看見了太子李建成眼中閃過的幾絲猶豫,和幾絲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