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徑直回了縣衙。
長安令雖名為縣令,但權責不小,各種亂七八糟的事也多,李乾佑處置完已近黃昏,回了後院正看見李昭德在那興致勃勃的念著一連串的數字,又聽見噼裡啪啦的古怪聲響。
“長安城西五十里外,難民兩千五百人,青壯千人……”
李乾佑定睛看著坐在兩張桌邊的兩人,揹著自己的李昭德還在那念著各種資料,似乎是十日內的難民糧米供給。
一個是李善,漫不經心的撥著一個木具,手上利索的很,時而停手提筆在一旁的紙上寫上幾筆,還有閒暇抬頭看來,拱手略略行禮。
另一個是自己在齊王府的同僚,記室參軍榮九思,以謀略、詩才聞名,不過李乾佑和此人來往頗多,知道對方精於算術。
榮九思四十多歲年齡,正當壯年,如今卻滿頭是汗,面前的桌子都不夠用了,地上也擺著密密麻麻的算籌。
“好了,就這麼多。”李昭德念得嘴巴都幹了,“慢慢來,不急不急,別算錯了。”
噼裡啪啦的聲音幾乎是同時停下的,李善提筆在紙上寫下一個數字,伸了個懶腰,起身行禮,“拜見叔父。”
一旁的榮九思身子一僵,側頭看了眼,臉龐漲得通紅,咬了咬牙沒吭聲,繼續去擺滿地都是的算籌了。
“這是……”
“父親,適才孩兒開玩笑讓李兄明年考明算科,正巧今日榮參軍……”
李乾佑捂著頭覺得有點頭痛。
將李善召來幫忙,自然是要侵佔其他幕僚利益、地位的,但李乾佑沒想到,自己身邊的幾個幕僚沒跳出來,倒是齊王府的同僚跳出來了……看這模樣,還是自取其辱。
李善一本正經的說:“小侄微末之術,何敢言考明算科。”
李乾佑嚥了口唾沫,也不說話只默默等著。
這一等,等了兩刻鐘,榮九思終於提筆在紙上寫下一串數字,他猶豫了下走了幾步探頭看了看隔壁桌案上白紙的數字,臉色登時白了白。
李昭德嘖嘖兩聲,“記得那日,李兄情真意切,自稱只是粗通算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