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初唐從上吊開始
怒氣勃發的李淵親自出了太極宮,走出承天門,站在承天門大街上,站在中書省和門下省之間,看到左翊衛大將軍燕郡王羅藝的時候,怒氣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到李淵、太子來了,羅藝努力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看模樣吃了好大虧。
的確好大虧!
髮髻散亂,帽子掉在地上都被踩癟了。
鼻青臉腫,臉頰處高高腫起,鼻樑低低的塌下去了,鼻嘴處一團血汙。
一隻眼睛既青又腫,看上去頗為滑稽可笑。
李淵一時間都說不出什麼話來,羅藝入京半載頗為跋扈,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他這個皇帝默許的,雖然對羅藝在皇城鬥毆大為惱怒,但現在看來……真的不是鬥毆,而是被毆啊。
李建成臉色陰沉,轉頭和李世民對視了眼,後者面容平靜,微微往後退了一步……意思很明顯,這個鍋我不背。
奉命執掌北衙禁軍的平陽公主召來守衛承天門計程車卒低聲詢問後,上前在李淵耳邊敘述事件的來龍去脈,同時忍不住打量了幾眼站在羅藝身側的矮壯大漢。
那位就是西征吐谷渾立下戰功,爵封臨濟縣侯的闞稜。
柴紹曾經私下驚歎,嘆蘇定方深通兵法,迅如閃電,但也嘆闞稜臨陣勇決,無一合之敵。
當日柴紹以闞稜領軍固守前陣,吐谷渾猛攻不止,闞稜手持陌刀,不僅守若磐石,甚至能穩步向前,逼的吐谷渾陣腳大亂,柴紹才以騎兵側擊大勝。
單以步戰論,闞稜之勇,天下少有比肩者……今天就是個例子,羅藝被打的這麼慘,闞稜身上衣衫都沒亂呢。
今日闞稜入城,是來請戰的……請隨軍南下,平定江淮之亂。
其實歷史上就有這麼一遭,闞稜在江淮軍中威望極高,平定亂事也頗有功勳,可惜後來被趙郡王李孝恭冤殺,直到貞觀年間才翻案。
正好今日也在的羅藝冷嘲熱諷,一方面本來雙方就有嫌隙,幾個月前杜伏威雖然吃了大虧,但羅藝的親衛被闞稜打殘了兩個,另一方面他聽說闞稜隨軍西征,是李善向柴紹推薦的……其實這個真不是!
闞稜貌似粗豪,但並不是個蠻撞人,還想著忍氣吞聲呢,但羅藝變本加厲……直指闞稜南下是欲與輔公祏合流,這是要造反啊!
其他的能忍,但這種指責真的忍不了,剛開始還是口角,沒幾句就動起手來……平陽公主細細的問了好幾個人,很確定的告訴李淵,是燕郡王羅藝先動的手。
李淵的視線在羅藝、闞稜兩人身上來回打轉,從地位上來說,一個預屬宗室,冊封燕郡王,另一個只是個縣侯,差了好多級呢,一個任左翊衛大將軍,位列十二衛之一,另一個左領軍將軍,這個倒是隻差了一級。
從勢力上來說,幽州軍、江淮軍都是天下強軍。
但羅藝依附東宮,是太子的強援,而闞稜義父杜伏威的江淮軍正在叛亂。
再加上羅藝在公開場合,在百官目睹之下,被打的這麼慘……闞稜這是在扇羅藝的耳光?
不,幾乎等同於在扇太子的耳光啊!
所以,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李淵都只能懷柔羅藝,嚴懲闞稜……雖然他剛剛在西征吐谷渾立下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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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冷著臉輕聲道:“臨濟縣侯真是好威風,皇城中毆打宗室上官,可見江淮軍之威。”
這句話隱隱有將杜伏威、闞稜與正在叛亂的江淮軍視作一體的趨勢,闞稜雙膝跪地,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臣不忿江淮軍之叛,願為國平叛,更不忿燕王隨意攀咬,還請聖人做主。”
說到底,大家都心知肚明,今日是羅藝在挑事,闞稜只是自保,直到對方隱隱將杜伏威帶進去,這才迫不得已反擊。
但這世上從來沒有真正的公平公正。
李淵哼了聲,“召太醫署為羅卿診傷,臨濟縣侯行為不謹,肆意妄為,降爵臨濟縣男,除左領軍將軍。”
周圍幾位趕來的宰輔都不吭聲,看起來只是兩個外人的毆鬥,但實際上牽扯到了朝中奪嫡……羅藝依附東宮,太子絕難以容忍此事,而聖人雖然近日對太子多有苛責,但顯然仍有迴護之意。
只可惜闞稜了……要不是因為江淮軍正叛,杜伏威還在長安,只怕下場更是堪憂。
看著闞稜緩緩離去的背影,平陽公主默然無語,從柴紹的角度來說,自己和闞稜也算有份淵源,但如今執掌北衙禁軍,自然不會隨意插嘴。
又刻意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