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失敗,但也沒想過他會這麼順利,僅僅一個晚上,幾個小時,他竟然在不驚動□□的前提下,將底層勢力收編在一起。
西月還沒開口,藏馬眼光閃爍著說道:“西月你身為我的夥伴,我的勢力也就是你的勢力,我的財寶也就是你的財寶,我的武器也就是你的武器,我一定會把一寸月送到你手裡。”
“一寸月?”
“對,武器大師把長刀打造出來之後,正好月亮高懸,月光傾洩在刀刃之上,美輪美奐,武器大師就把那把刀起名為一寸月,真是個風雅的武器大師呀!”
藏馬忍不住感慨,若不是他身為植物支配者,最趁手的兵器是薔薇花,藏馬恐怕也會心儀。
“不用這麼擔心明天的拍賣會,誰得到了一寸月就是極惡幫下一個目標,你都會得到那把刀的。”
聽完這話,西月沒有感覺到欣慰,反而有些難受。
那把一寸月可以是他西月的武器也可以不是,西月只是恰好缺一把武器並不一定一定會是那一把,將武器這種和切身利益相關的寄託在別人身上不是西月的行為習慣,再加上因為一把刀要毀滅一個家族,西月總是感覺怪怪的。
西月的抗拒表現得太過明顯,藏馬察覺到之後,難得有些驚奇。
“西月,你是在同情那些人類嗎?”
“不。”
我已經不是人類了,我是妖怪,我是白犬一族,是凌月仙姬的兒子,殺生丸的弟弟。
“ 我不是在同情人類。”
我和人類不再是同一個種族。
“只是,我身為一位大妖,我的武器絕不能以如此卑劣的方法得到!”
就像哥哥的霸道一樣,我的道路可以孤獨可以艱難卻絕不能卑劣。
“如果我需要那把刀,一定是我親自奪到。”
武器絕不能寄託在其他人手中。
一旁聽著的藏馬眼中的得意卻一下子消失,用著一種令人心驚的視線盯著西月。
怎麼?我的方法就是卑劣嗎?
感覺心口像是被人堵了一塊東西,不上不下,讓人噁心!
所有的情緒都從藏馬的身上褪去,語氣中也帶著有說不出的嘲諷:“怎麼?在這裡待了一段時間,學會人類的善惡和行為了?”
西月並非是這麼想的,他知道他在成為犬妖之前,還曾是個人類,天然地會被人類的感情和三觀影響。
這一點他和藏馬不同,藏馬在魔界那個惡劣的世界成長,哪怕與窟盧塔族生活過一段時間,他的人生還是以爭鬥和強弱為基調,那已經在數百年的掙扎求生中鐫刻在他的每一寸面板,每一個細胞中。
是不可更改的!
所以,在藏馬想要在人類世界獲得權力,在友客鑫這個城市攪風弄雨,西月從來都沒有感覺到不對過。
他們離開窟盧塔之後,遇到的都是人類,這個世界也是由人類構成的,西月和藏馬就是行走在這個世界的兩個異類。
哪怕藏馬比這個世界九成九的人類都要強大,看著龐大的人群,還是忍不住會有恐懼。
蟻多咬死象並不僅僅只是一句空話。
恐懼激勵著藏馬讓他在短時間無法提升力量的情況下獲得權力,這些西月雖不言語,卻是懂的。
藏馬卻不理解西月的堅持,以為他真的被人類世界同化,忘記了他妖族的身份。
“藏馬,這是我選擇的道,對比人類我們妖族稱得上是得天獨厚,先天就會擁有強大的軀體和實力,漫長的壽命,可以說人類無法擁有的我們都有了。”
“但這只是我們的開始,不應該是我們的結束。想要在這漫長的生命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成為一個真正的強者,就不能沉溺在路邊的花花草草。不論是財富,珠寶還是權力,都是我們人生路上的點綴,而不應該是目標。”
在西月走後,藏馬愣在原地。
他生在魔界,從剛睜開眼睛就掙扎在生死之間,在還沒有化為人形之前,他就想往著無盡的財富和可以輕而易舉決定別人生命的權力。
只有這些,才能證明他是活著的,或者說,只有這些才能證明他活得很好。
“呵!區區一隻犬妖,竟然開始講大道理了嗎?”
現在的西月無法改變藏馬的想法,他那亮晶晶,金燦燦的靈魂,既讓藏馬嚮往又讓他充滿了毀滅的慾望。
“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藏馬剛收的小弟拿著一個請帖興沖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