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馮婧筠臉上笑容僵住。
閔姜西心一沉,不帶這麼玩兒的,想不出好的解釋方式,又怕越描越黑,她直白的回道:“沒看見。”
秦佔說:“估計落床上了。”
閔姜西充耳不聞,拿起茶杯佯裝淡定的喝茶,秦嘉定抽空說了句:“閔老師最厚此薄彼。”
閔姜西警惕的抬起頭,但見秦嘉定一臉純真,眼底卻閃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挑釁。
秦予安問:“厚誰薄誰了?”
秦嘉定不滿道:“薄我,厚我二叔。”
閔姜西心說,臭小子真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她明明就是給他買的,誰知道秦佔把蛋糕……不對,等等。
秦嘉定剛剛說什麼,二叔?
秦予安神色如常,笑著道:“你這是吃你二叔的醋,還是吃老師的醋?”
秦嘉定撇撇嘴,“本來嘛,說好了給我找家教,結果二叔跟閔老師走的更近。”
閔姜西腦補出自己起身先走一步的畫面,告辭,拜拜了這對戲精父,叔侄?
這一刻她臉上的哭笑不得是真的,餘光瞥見對面馮婧筠,那是皮笑肉不笑。
秦佔神色如常,秦予安則是不辨本意的說道:“我不常回來,你二叔還敢給你氣受,今天太爺爺做主,說吧,是換你二叔還是換老師?”
換親戚是不可能的,馮婧筠眼球動了動,屏氣凝神的看向秦嘉定,彷彿成敗就在他一句話。
秦嘉定則看著閔姜西,眼帶打量,挑釁,不滿,分明都是負面情緒,可話一出口,卻是大相徑庭,“都不換。”
馮婧筠別開視線,暗自調整呼吸。
秦予安問:“不是厚此薄彼嘛,為什麼不換?”
秦嘉定道:“太爺爺,您就別企圖破壞我跟我二叔之間的革命友情了,可倒是您不常回來,我還要在這個家裡常住的。”
秦予安笑道:“還革命友情,聽你這話倒像是被逼無奈。”
秦嘉定嘆了口氣,大無畏的說道:“愛屋及烏吧,誰讓我二叔喜歡呢。”
秦佔瞥了他一眼,“話多。”
兩人一唱一和,完全沒考慮閔姜西這位當事人的心裡承受能力,她是涉獵過心理學,但這不代表受到打擊不會瘋。
閔姜西想好了,如果秦予安為此不滿,並且把矛頭指向她,那就別怪她棄暗投明了,畢竟秦佔跟外人比,她不敢得罪他,但如果跟秦予安比,她瘋了才會捨身救他。
在沙發上坐了半天,閔姜西一直在等秦予安看過來,可秦予安通程在跟秦嘉定講話,只在飯桌上對她和馮婧筠說了句:“自己照顧自己,隨便一點。”
閔姜西很快頷首,馮婧筠面上帶著笑容,實則心底不滿,在老爺子眼裡,她跟閔姜西一樣,都是外人。
一頓飯吃完,閔姜西終於可以離開,她剛提出告辭,馮婧筠緊隨其後道:“我正好要去市中,順道送她一程。”
秦佔沒等開口,秦予安道:“也好,阿佔下午陪我說說話。”
秦佔猜到秦予安是故意留他,所以看了眼閔姜西,說:“到公司給我打電話。”
閔姜西今天始終處於頭皮發麻中,可他偏要再揪上一把,她笑不出來,唯有點點頭,跟秦予安打了聲招呼,邁步往外走。
跟馮婧筠上了同一輛車,車子駛離秦家,開往市區方向。路上,閔姜西安安靜靜的坐在副駕,好好的當個啞巴,開著車的馮婧筠突然開口:“一直想找個機會跟你當面聊聊。”
閔姜西心下了然,面上卻不動聲色,側頭道:“馮小姐有什麼事嗎?”
馮婧筠目不斜視的說:“周洋的確是我表弟,但兩家關係隔得有些遠,我跟他之間也沒有往來,上次阿佔把我們兩個聚到一起,也是想當著我的面把事情解決。那件事跟我沒有關係,周洋斷了一條腿是他胡作非為的下場,現在還在醫院躺著,不知道以後有沒有後遺症。”
閔姜西坦然道:“事情解決就好,我不是警察,沒有證據不會胡亂懷疑人。”
馮婧筠唇角微微牽起,說:“難怪阿佔對你另眼相看,沒那麼多矯情。”
閔姜西說:“我不知道秦先生是不是對我另眼相看,就算有,那也是看在我能教秦嘉定的面子上。”
馮婧筠說:“你能讓秦嘉定聽話,確實是有本事,我身邊不少朋友和認識的人,家裡都有孩子,也都想找靠譜的家教,我介紹給你認識?”
閔姜西淡笑:“謝謝馮小姐,我現在的時間已經排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