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兆原正在跟身邊人說笑,突然被江東點到,他表情有剎那間的緊張,隨後道:“趕巧了。”
江東臉上沒有笑意,“我再問你一遍,誰讓你把她帶來的?”
他雖然沒有不高興,可這副嚴肅的樣子,饒是誰都知道他認真了。
桌上忽然鴉雀無聲,沒有人講話,駱兆原很快瞄了眼江東身旁的閔姜西,但見她面無表情著一張臉,暗道紅顏禍水。
遲疑片刻,他勾起唇角,賠笑道:“好吧好吧,我承認,是我故意把閔老師帶來的,但我真沒多想,就想著大家一起熱鬧熱鬧。”
江東表情不辨喜怒的說:“你先斬後奏,弄得我裡外不是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讓你這麼做的。”
駱兆原反應很快,馬上起身,端起酒杯對閔姜西說:“對不住閔老師,真是我的錯,這事跟東子沒有任何關係,他什麼都不知道,是我自作主張了,你要生氣我給你賠不是。”
閔姜西沒想到江東會當眾講出來,她雖不滿被騙,但也架不住駱兆原起身賠禮,這樣的場合,她知道該怎麼做。
“沒事,我沒有生氣。”
駱兆原笑道:“你也別怪東子,他最冤了,今天是他生日,大家都開開心心的,這杯酒我自罰了。”
他起身喝了一杯酒,也算是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
桌上有人活躍氣氛,說是一起敬江東一杯,閔姜西也拿起杯子,跟大家一樣,江東見狀,臉上笑意明顯。
放下酒杯,他身子往閔姜西這邊側,壓低聲音問:“他怎麼把你騙來的?”
說句實在話,閔姜西到現在也不能完全肯定這個套是不是江東故意設的,剛才的那一出是不是計中計,沒辦法,她天生多疑,很難相信不熟的人。
表情如常,她開口回道:“他是我新學生的哥哥。”
江東眸子微挑,“他是獨生子,哪來的妹妹?”
閔姜西不語,腦海中想到齊昕妍,若不是齊昕妍從中牽線搭橋,她也不會輕易赴約。
江東自顧道:“沒事,等下我把他叫來問問。”
閔姜西還是沒說話,江東盯了她幾秒,忽然哭笑不得道:“你這是什麼表情?還以為是我搞的鬼?”
閔姜西神情鎮定的回道:“江先生,無功不受祿,你不用這麼照顧我。”
江東說:“你是我妹,照顧你不是應該的嘛。”
閔姜西說:“我不姓江,我的姜跟你的江也不一樣。”
江東笑問:“幹嘛這麼嚴肅,搞得我很不安。”
閔姜西道:“你這樣我更不安。”
江東眼底盡是促狹,出聲問:“我也沒怎麼你,你怕什麼?”
閔姜西說:“我習慣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天上掉下來的餡兒餅,我不敢接。”
江東道:“我說讓你來我身邊做事,你不願意,我以為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互相關照一下不是正常的嗎?”
閔姜西面不改色心不跳,“謝謝江先生抬舉,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朋友不敢當,你若是真有什麼事需要我,我也能辦的,一定辦。”
江東盯著閔姜西那張水潑不進的謹慎面孔,輕笑著道:“你是第一個拒絕跟我當朋友的人,我一沒作奸犯科,二沒十惡不赦,怎麼就進了你的黑名單?”
閔姜西說:“君子之交淡如水。”
江東猝不及防,當即笑場。
“你心裡肯定不是這麼想的,我猜……”
江東饒有興致的瞥著閔姜西,三秒後道:“你在懷疑我的動機。”
閔姜西不置可否,她不是在懷疑,簡直是警惕,忐忑,慌的一逼,也就是她修煉出一副雷打不動的淡定面孔,換是別人,早暴露了。
江東越看越覺得有意思,乾脆頭一偏,聲音壓得很低,開口道:“其實很簡單,我只想證明我比秦老二更好相處,他一定在背後跟你說我壞話了吧?”
閔姜西道:“沒有。”
江東眼底劃過一抹嘲諷,“撒謊,他是不是讓你離我遠點?”
閔姜西垂目不語,江東說:“我不逼你,你自己慢慢品,到底我跟他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閔姜西心說,都不感興趣,她正醞釀著怎麼提先走一步的事兒,還沒等開口,江東手機響了,他掏出來看了一眼,笑著劃開接通鍵,叫道:“晉行。”
閔姜西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直到江東隨後又說了一句:“不用解釋,知道你人在夜城。”
夜城,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