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姜西知道自己五音不全,所以這些年向來揚長避短,從不輕易一展歌喉,奈何秦嘉定敬酒不吃吃罰酒,她只好一週六天親情大放送。她唱歌不是鬼哭狼嚎風,走的是老和尚唸經範兒,之前一首《告白氣球》,秦嘉定評價,“我再也不想去法國,甚至不想喝咖啡。”
閔姜西道:“小孩子喝咖啡對身體不好,這麼看寓教於樂,還真有點兒用。”
打那之後,閔姜西盯上了周杰倫,反正他歌多,她臉皮也被秦嘉定給磨厚了,誰怕誰啊。
今天一首《夜的第七章》才唱到一小半,秦嘉定已經耐不住在被子下出聲:“這首歌你唱出了精髓。”
閔姜西疑惑,“是嗎?好聽嗎?”
秦嘉定道:“原來我一直以為是伴奏驚悚,你不用伴奏都唱出了驚悚的感覺……”
閔姜西習以為常,“醒了就下床收拾。”
秦嘉定懶洋洋的,“再睡十分鐘。”
閔姜西突然問:“你想放風箏嗎?”
她問這話是不確定秦佔昨天是話趕話,還是真有此事。
秦嘉定卻在頓了幾秒之後,一把掀開被子,眯眼問:“你怎麼知道?”
閔姜西說:“你二叔說的。”
說罷,她還故意補了一句:“他說你不會放。”
秦嘉定蹙著眉頭,臉上的懵不知是因為早起還是別的。
在閔姜西沒來秦家當家教之前,秦嘉定從不知道早餐是什麼,睜眼就快中午了,不是秦佔不管,而是秦佔睜眼已經下午了,沒有以身作則,也張不開口去教育。
現在要早起補課,秦嘉定每天洗漱過後,拿著麵包牛奶在屋子裡亂晃,偶爾身後跟著大狗,偶爾身後跟著小狗,當然如果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一隻龍貓或者像狐狸的貂,這都正常。
閔姜西習慣了秦嘉定的起床困難症,秦嘉定也習慣了閔姜西上課時的一絲不苟,大家都在對方接受的範圍內放肆,日子倒也相安無事。
一晃兒一節課過去,閔姜西跟秦嘉定來到後院,他拿出心血來潮買的新風箏,閔姜西表情五味雜陳。
怎麼說呢,那是一隻無論升上天還是掉在地上,都會嚇壞一票小姑娘的超逼真章魚風箏。逼真就算了,還超級大,八條腿,一條腿就有一米多長,活靈活現……活得噁心。
偏偏秦嘉定一本正經,顯擺似的問閔姜西,“酷不酷?”
閔姜西如實道:“你不覺得有點兒嚇人嗎?”
秦嘉定忽然一咧嘴,嘲笑道:“你還有害怕的東西?”
說著,他故意把風箏往閔姜西面前晃,閔姜西雷打不動的站在原地,“炒章魚和油炸章魚都挺好吃。”
秦嘉定瞬間收回臉上的笑,繼續低頭捅咕線軸。
閔姜西道:“這天又沒風,不好放。”
秦嘉定道:“沒有放不起的風箏,只有不會放的人。”
閔姜西眼底含笑,“呦,好像很有哲理的樣子。”
秦嘉定眼皮一抬,“你會放嗎?”
閔姜西說:“小時候放過,不是這種的。”
他不管,把風箏往她手裡一塞,“你放。”
閔姜西無語,上頭大太陽,萬里無雲,百里無風,她拖著個十好幾斤跟秤砣似的風箏,放是不放?
秦嘉定從旁挑釁,“你要是能放起來,我明天自己起床。”
閔姜西狐疑,“真的?”
秦嘉定說:“一個唾沫一個釘。”
閔姜西原本一臉厭世,這會兒來了勁頭,拖著個大章魚的風箏,開始上演速度與激|情,快速在院子裡奔跑,別說,風箏呼呼啦啦還真有點兒要起飛的意思。
秦嘉定坐在涼椅上,頭從左偏向右,又從右偏向左,目光始終追蹤著滿院飛舞的大章魚,章魚太大,閔姜西舉著,差不多能把她擋個嚴實,不細看還以為章魚自己成精了。
不知何時,他眼底浮上笑意,出聲替她鼓勁兒,“快點跑,再快一點,要飛了。”
閔姜西也是覺得就差了些速度,所以憋著一口老血仍在拼命,某一瞬間,速度和風力達到一定比例,大章魚騰空而起,快飛到二樓的高度,秦嘉定興奮的站起身,“放線,快放線。”
樓下鬧騰,吵醒了睡夢中的秦佔,隱約聽到是秦嘉定的聲音,他走到露天陽臺,正好大章魚從他面前劃過,遮天蔽日,一秒鐘,他嚇到清醒。
好在大章魚不持久,秦佔發愣的時候,它已經掉下去。他居高臨下的一瞥,看到閔姜西跟秦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