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對盛挽道:“我就說淮哥兒福大命大,他孝順,你的生辰也快到了,怎麼可能這個節骨眼上出事,讓你擔憂。”
盛挽眼皮跳了一夜,這會兒似信非信。
“不管如何我也須進宮瞧瞧。我這做孃的,進宮看兒子,想來沒人會攔。”
易霖:???
他就知道!就知道,顧淮之這麼難搞,和盛挽拖不了關係。
眼見著盛挽提步往外走,他只能壓低嗓音。
“皇上年事已高,池家藉著德不配行的太子就差在臨安為王稱霸。那年靖王府上上下下死的人哪個不怨?”
他這話在場的人都聽懂了。
盛挽心下一咯噔,卻沒法在挪動一步。
她閉了閉眼,至今還記得靖王妃溫婉的嗓音。
——阿挽,我這一胎若是個女兒,定給淮哥兒做媳婦。
——阿挽,先帝駕崩,新皇登基,我有些怕。近些日子總睡的不安穩。
再後來,便是一道莫須有的罪證平白無故落了下來。
闔府流放千里。
她自顧不暇卻不忘安撫自己。
——阿挽,莫哭,這輩子又不是不見了。
靖王得民心,求情的百姓跪在城門口,直呼冤枉,可到最後卻被定下包庇罪臣,擾亂民心的罪責,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上上下下一千多條人命,染紅了臨安的半邊天。
盛挽袖下的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眼角微紅:“他當真無恙?”
“我若說謊,便成窮光蛋。這下您可信了。”
摳到家的人能說這種話,比所有保證都有效。
盛挽終於鬆了一口氣。她睨了易霖一眼。
“信了。”
易霖捏著金元寶:“那行,我也該走了,還有些事要處理。”
“我送你。”盛祁南終於說了易霖來後的第一句話。
易霖搖著扇子,大搖大擺的出了院子。等走遠了,他這才用餘光斜睨盛祁南。
“你小子憋著壞吧,這麼點路,竟然說送我,先前可沒這麼懂事,怎麼,想趁著這個空檔無人顧及你,跑去出家?”
盛祁南難得沒和他犟嘴。
“姑母不在,你也無須瞞我,兄長那邊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