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來金玉堂的,都是非富即貴之輩。
嘴長在別人身上。不聽便是了。阮蓁仿若未聞,繼續淡定看首飾。
然,穿金戴銀的黃衣女子繼續故意刁難,好似專門為她而來,似要一次凌辱夠。
女子樣貌清秀,但橫眉豎指,倒顯得幾分刻薄。她此刻鄙夷道:“顧淮之眼高於頂,卻不想,左挑右挑,挑中了個一無是處的你。”
這話就有些難聽了。
這期間有在花朝節見過阮蓁的夫人,自然深知其在盛挽心中的分量。且顧淮之人就在金玉堂。
有欲藉此同國公府攀上矯情者,心思活絡的笑著上前:“公主,阮姑娘好歹也是日後的顧家少夫人,您如何也得給國公府留個顏面。”
公主?
阮蓁悟了。
她記得明徽六年間,番國上貢,番國太子親自前來,以視其誠心。
番國太子善棋,又聽聞周煥在棋藝方面頗有研究,當下請求比試。
對方誠懇,徽帝如何好拒絕,他也有意讓周煥上場,最好將對方輸的一子不留。
百官重臣皆在場,難得對著草包周煥寄予厚望,然,不過將將片刻,周煥屁股還沒坐熱,就敗得一塌塗地,頭上都是汗。
草包就是草包,平日裡什麼頗有研究,無非不過故意散播出去為得賢明的謠言罷了。
番國太子贏的也不可置信,來了一句:“天朝人才濟濟,可有敢與孤比試的?”
鎮國公世子上場,敗!
戶部尚書之子上場,敗!
傅太太尉之子上場,敗!
池御史家的池興勳瑟瑟發抖,壓根不敢上場。
徽帝的臉黑了。
只能召趙公公去請街上遛著狗的顧淮之。
當時顧淮之是牽著小灰進宮的。
他很不耐煩的坐到番國太子對面。
番國太子信心爆棚,又見顧淮之吊兒郎當的模樣,只覺得又是贏定了!他甚至站起來拱了拱手:“得罪了。”
顧淮之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喂著小灰點心。
他實在不想和眼前紅光滿面,長相粗獷的男人下棋。
他嫌醜。
顧淮之很認真的打了個哈氣:“不如,你索性認輸吧。”
“輸的太慘,就難看了。”
他一個字也沒誇張,但在旁人耳裡卻成了挑釁。
後來,毫無疑問,他贏了。
贏的速度甚至比對方拌倒周煥還快。
番國太子的臉綠了,徽帝卻笑的開懷。
甚至,當著所有人的面。提出將宮裡最得寵的公主許給顧淮之。
“淮之,這可是朕最疼愛的女兒,與你同齡,趁著今日,不如由朕做主……”
顧淮之卻是一口拒絕了。
這件事被世人議論許久,以至於阮蓁都聽到風聲。
她想,眼前的女子便是被顧淮之絲毫不留情面的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回絕的那位公主。
清楚了,原是顧淮之的桃花債。
面對旁人對阮蓁的善意,周嬡極度惱火。
她在宮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連最得盛寵的茹妃都要給她幾分薄面。
可那件事,與她而言,形如羞辱!可父皇卻沒替她做主,更不曾對顧淮之說上一句重話!
顧淮之拒絕賜婚,已讓她成了全臨安的笑柄!
如今他卻要娶眼前的阮蓁。
這不是向世人宣告,她堂堂一國公主比不得一個沒父沒母早就失孤的阮蓁?
周媛如何受得了這種氣!
可笑,就連教訓人,也有人出來攔著和稀泥。
“公主,這是中郎將府上的二夫人。”她身邊伺候的侍女輕聲道。
周媛冷笑:“中郎將?一個區區四品官員的女眷,輪得到你摻和本公主的事?”
那人一聽,當下一咯噔。
訕訕不敢再說話了。
阮蓁看了一櫃子的首飾,總覺得還是那根簪子最稱眼。她抿了抿,打算去邊上看看耳墜。
周媛卻沒放過她。她挑剔的看了眼阮蓁。攔住她的路。
“瞧你這狐媚模樣的模樣,我可不是男人,才不吃你這一套。”
阮蓁無奈的看著她。
周媛:“你父母早亡,唯一的姑母也去了,我瞧著不是你可憐,而是命硬,醒來都是被你剋死的。”
話音剛落,就見足有她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