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過目不忘,讀過不少書。不說旁的,府內藏書閣的書可都看過。
能讓小娘子念著的書生,怪他見識淺薄,竟不曾見過。
男人一頓,語氣裡聽不出喜怒。
“書裡講了什麼,由得你如此心心念念?”
講了……一個迂腐男人和寡婦的故事。
阮蓁抿唇。
這是繼扒衣服後另外一個不能言說的事。
總不能大大方方對顧淮之道——這是禁書。
畢竟看這些……難免不光彩。
阮蓁指尖泛白,捏著帕子。
只能硬著頭皮。
“是講書生憑著學識考取功名的書,不過是雜書,平日裡打發時間,是無法同世子爺平日看的那些書比的。”
小娘子說這話是語氣僵硬,眼神上下游離。是明顯的做賊心虛。
撒個慌還不忘用軟軟的嗓音恭維他一番。
顧淮之:嗤!
也罷,阮蓁不說,他也能知道。
不過,考取功名……
顧淮之視線一挑。忽而叫她。
“阮蓁。”
“嗯?”
“我,連中三元你可聽過?”
阮蓁自然知道的,顧淮之的學識和本事令人驚歎。
顧淮之見她沒出聲,便繼續用不鹹不淡的口吻道。
“前些年不懂事,隨便考的。”
所以,別如井底之蛙般覺得那些考取功名的人多有才華。
如今臨安的官員,剛愎自負也便罷了,有幾個真靠本事吃飯。
就連考官都能買通,洩題,如此風氣,這就是徽帝統治後的江山。
顧淮之不屑。
當然,他適才那句惹人眼紅的話也沒摻假。
鄉試會試殿試,與他而言,的確簡單。
考題上的一道史論,他的解答如今還在徽帝御書房掛著。如今的考生更是將此背的朗朗上口。
阮蓁其實很清楚,顧淮之只是不想給徽帝辦事,他在等時機,簇擁明君上位。
但,此刻,她只能便順著他的話問:“那你怎麼不入朝為官?”
顧淮之很忙,還要抽出時間遛小灰,哪有空搭理徽帝。
與其在宮裡同那些官員虛與委蛇,還不如背地把他們耍的團團轉,且看這些人狗咬狗。
男人漫不經心道:“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