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暗七在這幾日的相處中,卻知道,阮蓁沒那麼不堪。
這些日子,她要麼就是發呆,要麼就是抱著書,絕不過問主子一句。
主子都說給她名分了,阮蓁若真有手腕,又豈會是這幅樣子?
墨院除了她便是暗七,阮蓁沒見過別的人。
她一直在等范家遭殃的訊息,卻在第三日夜裡用膳之時,等到了多日不見的顧淮之。
男人一身白袍,束玉帶,掛玉佩,端是公子如玉,眉目俊朗,他提步入內,視線一轉落在捏著白玉勺的她身上。
像是很愉悅般,他嘴裡溢位一絲笑。
阮蓁無措極了。
顧淮之在她對面坐下。
也不讓她請安。
只是淡淡問:“可住的習慣?”
不習慣,一點也不習慣。甚至她夜裡不敢睡。
可阮蓁不敢說
她只是點了點頭,萬分不自然小聲道:“習慣。”
兩人說話間,暗七連忙又添了一副碗筷。
顧淮之卻只是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墨院是我的院子,平時無人敢擅自入內。你無需拘束。”
阮蓁不說話了。
她只是垂著眼眸,仿若是個透明人。
顧淮之也不是話多之輩,見此,便沒再開口。
他回府前用了飯,並不餓,不過是想陪她吃些。畢竟,這些日子卻忙於政務,卻無法顧及到她。
因此,這頓飯,阮蓁吃的相當煎熬。
半炷香後,顧淮之見她吃的差不多了,便放下了手裡的玉筷。長肅連忙撤下這一桌的飯菜。
阮蓁侷促的捏著帕子。
顧淮之不走嗎?
天都黑了,他是想留下來……
那雙水盈盈的眸子帶著幾分懼意,就這樣看著他。
她很委婉道:“夜已深……”
顧淮之看了眼天色,的確不早了。
他多麼聰慧的人啊,一眼就猜出阮蓁心中所想。
卻微笑說著最殘忍的話,斷了她所有的退路:“阮蓁,這是我的屋子。”
阮蓁一滯。
顧淮之欣賞著她的窘迫,而後勾了勾薄涼的唇。
他站起身子,說:“服侍我更衣。”